啊呀啊呀。
太宰微妙了數秒。
——雖說這隻是個猜測。
……而且,他也不想再和這神魔一體的孩子,扯上更多關係了。
但是,
但是啊…
性格如此不合的兩人,卻成了主從關係。
太宰治,這個一心向死的少年,他惡趣味的期待了起來。
——我有種預感。
——所以,你到何時才能發現呢?
你或許是給自己找了個很大的麻煩回來呢?蓮儀醬。
——真想看啊,肯定會很有趣吧?
你到底要怎樣和這家夥交流,怎麽和這位遲鈍的人形特異點先生相處呢?
不自覺的,我都期待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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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狼狽。
首領辦公室中的森鷗外,在心中這般哀嘆道。
真狼狽啊~明明都坐在這把椅子上了,卻還是如此窮思竭慮的去想,如何討好一個孩子……
若他此刻足夠遊刃有餘,那或許會讓愛麗絲反駁:“別開玩笑了!說那人是孩子不過是在自我安慰,那家夥-”
那家夥,那孩子——那尊由紅葉君召來此世的“惡魔”,隻看他能做到的事……
“哈。”
森鷗外微妙的笑了一下。
——有的討好,總比沒的討好要好吧。
“比起惡魔…”
感覺直接把你當成獨屬於港口黑手黨…哦不,獨屬於你身邊之人的人間之神…還更直截了當一些。
森是這樣想的: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但他已很清楚。自己最近最好都別輕舉妄動。
在他的推斷中,很可能是消失的那48小時的幕後真凶的人,已被蓮儀“緝拿歸案”…
那若是不想惹禍上身,最好還是扮演個善解人意的體貼大人,以此應對孩子的怨懟,這樣最為安全。
於是,他也是這般做的。
森鷗外甚至沒有召見太宰治與大佐,這二人的複命的確無關緊要,他們也無需其他安撫——這兩人都該養養傷,好好休息一下。
而暗殺王保爾·魏爾倫…
森請尾崎紅葉將他帶去了地牢。
雖說隻是走個過場。但孩子家長的情緒也要顧及一下。
如此安排妥當,在為自己做了三次心理建設以後,端坐在首領室內的森鷗外,他召來了羽生蓮儀。
那張永遠都坐不滿人的長桌開茶會一般被各類可愛的甜點堆得滿滿當當。
俊雅的港|黑首領溫柔的微笑著,與桌那頭的孩子聊著毫無意義的閒話。
——是嗎是嗎?真是好巧。你見到了福澤諭吉?
但蓮儀隻說亂步的事。他好喜歡那隻綠眼珠的小貓咪啊……亂步大人,他怎麽能那麽聰明、那麽敏銳呢?簡直不可思議!
孩子為此多吃了兩個紅豆湯圓。
——哦、哦。又遇到之前那類被選中的少女了嗎?怪不得太宰君的異能不起作用,真是令人憂心。
但蓮儀隻講樋口藤是何等的優秀。
他比比劃劃,有點喜愛也有點崇拜。
好棒啊,我也想要成為那樣堅定又專一的人!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聊著。聊到森鷗外懷念起了離家數日的太宰治……唉。
這麽比下來,太宰君都是個好溝通的孩子了。
不過,的確還是這樣的蓮儀,更像個小孩呢。
就在他這般想著,也這般親昵地抱怨道:“蓮儀君也真是孩子心性。”時,話題終於來到了保爾·魏爾倫身上。
蓮儀一下就不笑了。他睜著那雙蜜棕色的眼睛,那副神態像是一匹小野獸…警惕而靈敏。
森還是喜歡剛剛的蓮儀。
畢竟,當孩子露出這般神色時,他那不爭氣的心臟,總會想起了什麽似的一陣狂跳,跳的森鷗外莫名心慌。
——恐懼被刻在靈魂中,即使記憶全然不在……
亦難以反抗。
野獸般的孩子露出了一個奇妙的表情。像在嘲弄,仿佛又有些悲憫。
他說,“雖然這麽說,但明明森先生你也很想要吧。”
這個小小的孩子,他認真的解釋著:沒關係的,森先生。我知道的,你想要…
想要獨屬於自己的超越者。想要讓那些異國的強者,統統成為自己的籠中鳥。
沒關係的,森先生,我理解。我理解的啊!
欲|望從不是錯。
惡魔好心的低喃著:無論森先生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訴我的!
無需遮掩迂回,犯不上那般見外——我是個好孩子,我會幫助你的呀!
而蓮儀沒說的那些話語飄散在空氣中,一股腦的鑽進了森的鼻腔,直直插|入了他的大腦:
許願吧、許願吧、許願吧。
許願吧,林太郎,你有不少渴望……不是嗎……?
——成為我的信徒吧。
——變成沒了我就不能活的,可憐又可愛的…我的籠中鳥吧。
森鷗外,
森他強笑著推拒了孩子的這番好意。他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很快又穩住了心臟,鎮定下來。
男人還給小惡魔提了個小難題:
“……中也那邊,又該如何通知呢?”
“就這麽告訴他——恐怕會出大事啊,蓮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