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沉吟,眼睛盯著遠處,若有所思。曾家輝的牢騷,他有同感,同時也聽出了曾家輝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無奈的口吻無疑。但他也有一種複雜的心理:現在明白了吧,咱們以前鬥來鬥去,一個市委書記、一個市長在省委的眼裡算個屁,惹得他們不爽了,還不是想怎麼扁就怎麼扁?

不管是調整市委書記,還是調整市長,對南陽來講都是悲哀!對他們兩人來講,也會兔死狐悲!

但他回想起南陽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衛東心裡還是無比佩服曾空輝:人雖年輕,但少年老成、老謀深算,處處把握先機,讓人防不勝防,卻又從不藏著掖著,來就來得堂堂正正,做也做得光明正大,稱得上是大家風範,這一點他自愧不如,嚴格來講,自己跟他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他是不得不佩服。至於他身後蘊藏的能量,到目前為止,衛東心中也不清楚,他隻知道人家屢遇險境,總能全身而退,安然無恙,毫發無傷,政治上似乎大有後台,經濟上財大氣粗,特彆是他的招商引資成績,不僅在長豐、南陽兩地連續創下曆史記錄,就是在舟山省,也前無古人。

想想現在南陽的局麵,自己一係被收的收、調的調,冉金高、陸不平臥薪嘗膽積蓄的那點力量,根本不成氣候,被他一個星期就化為子虛烏有,誰能真正有機會檢測他究竟有多大能量?

衛東小心翼翼地道:“曾書記,我從小道得一個消息,據說省委要讓我離開南陽,這事您聽說了嗎?”

“調你走?沒聽說啊?”曾家輝心中小有驚異,省委如果真有這個意思的話,那到底是在動衛東呢,還是在動自己?至今為止,省委竟然沒有人事先問一問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意思,在南陽這個地方,經過一番浴血奮鬥,剛剛能與市長衛東尿到一個壺裡,立馬又要將他調走,什麼意思?空了一個市委副書記,又要調走一個市長?擺明了還是對自己這個市委書記不滿意嘛,估計不是考慮自己剛來幾個月,恐怕調走的就應該是自己了。

衛東提前知道這些消息並不足為奇,省委常務副省長自然會告訴他,可其他領導怎麼也不向自己透露一下呢?

心中雖有千百疑問,但他臉上表現還是平淡無奇,隨意地問道:“衛市長怎麼想起跟我說這個事?”

短暫的沉默,衛東才坦誠地說道:“因為我也想不通。”

“哦。”曾家輝看了衛東一眼,道:“初步去向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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