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勝了,那敢情最好,自己算是一大功臣,以後嚴鬆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可要是敗了呢?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左霖提撥的辦公室主任,這幾年跟在左霖後麵當狗腿子,對他們一夥的實力和對待背叛者的手段,那可是十分清楚啊。嚴鬆真敗了,人家上麵有人,大不了一走了之,換個地方繼續當他的公安局長,可自己呢?就要悲慘了,左霖和喻星豪他們非得瘋狂的報複自己不可。丟工作不算事,以喻星豪的囂張與狠毒,還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刮,至少也會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不表明立場呢?

汪彬覺得現在恐怕也由不得自己了,事已至此,自己不開口肯定不行。你要故作不知,繼續裝傻充愣,恐怕明天自己這個辦公室主任就到期了。如此一來,自己這些年拚死拚活,甚至甘心給左霖當狗腿子,鞍前馬後的忙碌,就白乾了。

自己所有努力不就是為了往上爬嗎?

左霖突然被調走,讓人措手不及。嚴鬆突然上任,自己要是沒有什麼動作,不表表決心,如何能取得新任局長的信任,如何能繼續坐穩辦公室主任的位置,更彆談再進一步了?

一個態度問題,會讓自己所有努力全白廢了功夫。

官場,你要是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唯一出路就是順應形勢,識時務者為俊傑,隻有自己職位上升到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時侯,才有沉默的權利。

現在汪彬的命運就掌握在嚴鬆的手中,要升職,嚴鬆說了不一定算,但要撤職,就是他嚴鬆一句話的事。

前景堪憂啊!

汪彬一番思索權衡,好象終於下了決心,痛心疾首的道:“嚴局長。我這個辦公室主任不稱職啊,不該隱瞞你,你辦公桌上那吊燈是左局長臨走時才找人安上去的,我懷疑上麵有問題,也悄悄檢查過了,裡麵確實安裝有監視器。可我不敢說,我怕他報複我,是我畏首畏尾、膽小怕事、是非不明……”

官場上的爭鬥,嚴鬆還算外行,但對於與人打心理戰,揣測人的心理想法,識彆那些狡猾犯人的表演技術,他絕對是內行。他從汪彬的這番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看來汪彬表麵上坦白投誠,內心深處卻沒有真正下決心投向自己,他這是在避重就輕,隻說了吊燈裡麵有監視器的事兒,卻對左霖和喻星豪的其他事情絕口未提,這是留退路的做法。

他同時也明白,要想讓人心服口服的投過來,靠的是實力。人家為了自保,如此做法也無可厚非。說白了,汪彬真死心塌地的投過來,可要是自己敗了呢,這不是間接害了人家小命嗎?

嚴鬆沒有立即點破,隻是笑了笑,“汪主任,你是聰明人,對近段時間楓林縣接連發生的事情,想必也清楚一些。左霖明著是被調到市公安局任副政委,算高就了,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兒,明升暗降,我想你能理解這個詞語吧?不然你也不會暗示我監視器的事兒。我今天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到楓林縣擔任公安局長,那是盧原市委、市政府的決定,任務就一項,整治楓林縣的社會治安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