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曾家輝叫道:“差不多了!”然後向遠處的幾名警察招了招手,待他們近身,向二狗子一指,“交給你們了。”

兩名民警衝過去,提起豬頭腫臉的二狗子,胳膊扭到背後,哢哢,鋥亮的手銬銬了起來。

二狗子吃驚比痛得更厲害,吐了一口血,“你們什麼人?”

領頭的警察補了他一記耳光,“你不認識我們不要緊,難道我們身上穿的衣服也認不出?你襲擊盧原市曾市長,等著蹲班房吧!”

曾家輝擺了擺手,淡然的道:“這樣的村霸,你們認真調查一下他在村子裡乾的那些為非作歹的事。”

“是。”

民警心裡歎口氣,曾市長雖然是很隨便的一句話,但已經用“村霸”給二狗子定了性,村霸的罪名可比單獨襲擊市長的罪名更大,那完全能與“黑”掛上鉤了,看來這個二狗子是在劫難逃,更不知道會牽涉多少人和事了。

曾家輝沒有再耽誤時間,帶著幾個農民邊走邊聊,了解起村裡的情況和選舉的事情來。

原來這個村子叫鐘家村,全村人中80%以上的村民都姓鐘。村支部書記叫鐘雲龍,村長叫鐘雲祥,是親哥弟倆。今天正是鐘家村選舉一名人大代表的日子。這次鄉裡決定在鐘家村選舉產生一名人大代表,鐘雲龍與鐘雲祥都是競爭的熱門人選,這就加劇了原來兩兄弟就不和的矛盾,鬨得更僵。這幾個村民都是支持村長的,村支部書記為了自己當選,讓二狗子強迫這幾人來收割稻子……

曆來都有黨政不和的情況存在,在鐘家村也不例外,支部書記哥哥鐘雲龍一直強調黨管一切,處處壓製村長鐘雲祥,可弟弟鐘雲祥主張村民民主自治,偏偏不買哥哥的帳,兩兄弟是一直不和。

選舉的地點就在村長鐘雲祥的院子裡。

此時選舉還沒有正式開始,鐘家兩兄弟還立在母親龍秋菊麵前,為選舉打著親情牌呢。龍秋菊對這兩兄弟此舉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勸又不聽,真是毫無辦法。她為了在兩兄弟的選舉中保持中立,是當著兩個兒子的麵,把自己的那張選票給撕了個粉碎。

扔掉碎紙屑之後,龍秋菊還不忘對兄弟倆埋怨一頓,要求兩兄弟不論誰當選,都必須和睦相處,握手言和。迫於母親的威嚴,弟弟鐘雲祥勉強叫了聲“哥”,說道:“一會兒選舉,咱們憑各自的力量…”說完拉了把小櫈子坐下了。

鐘雲龍板著麵孔,在鼻孔裡哼了一聲,沒搭理鐘雲祥。

鐘雲祥不由有些麵子過不去,冷冷的道:“進來看媽是假,想來拉媽那張選票才是真的吧?可惜,媽把票給撕了。”

“我沒常來看媽嗎?選票沒了我照樣來。”

鐘雲龍有些惱火了,說完將眼睛轉向龍秋菊,意思是讓當母親的給自己做個證,自己常來看她老人家,其用意也是指責這個弟弟說話不當,不能誣陷哥哥沒孝心啊!

可龍秋菊坐在那裡,垂著眼瞼,像木雕泥塑一般,一句話也不說。你讓她說什麼好呢,兄弟倆的競選之爭,對於她這個做母親的來講,都是自己生下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如之奈何?

鐘雲龍與鐘雲祥最後吵了起來,鐘雲龍一氣之下,指責鐘雲祥不仁不義,妄想奪自己的權,“想奪權的人,從古自今,有哪一個能得到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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