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一聲乾笑,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部裡不是來個新部長嗎,先請我們吃了一頓飯,雖然又要各個處室的資料,這不就耽誤了些時間嗎?”

這豐腴女子就是他的老婆,天安公司老總白華生的女兒白雲,天安公司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保安公司,許多企業老總,甚至領導的保鏢都是從他公司聘請的。白雲沒有工作,但因為是獨生女,家裡殷實,完全能駕馭這位林處長。

林傑剛一坐到她身邊,就聞到了他噴出的酒氣,直將他身體往外一推,“爬開些,太臭了!”

“爸回來了嗎?那我去書房…”

他倒是巴不得“爬開”,回來之前與女大學生大戰了兩百回合,回來要是被白雲發現,那他非被剝皮不可。而且,從今往後,估計不離婚也沒錢蕭灑了,光靠他那處長工資,吃住都成問題。

“爸比你回來得早。”白雲看都沒看他一眼,不過隨口問了一句,“你們那部長什麼來曆,還要私人請客?”

“不清楚,但是從舟山省盧原市調上來的。”林傑搖了搖頭,一看樓上書房裡有燈光,邊走邊做了一個搓指手勢,“好像兜裡很有錢。”

“哼!很有錢?一個地方上來的乾部,能有多少?”白雲顯然沒將地方上的乾部看在眼中,尤其是錢方麵,能跟“天成公司”的老板比麼,“你那輛奔弛車呢,送修理廠了麼?”

這一提倒讓林傑有些猶豫了,他上午在電話中說的是撞車了,細節可沒來得及彙報。現在一經夫人提起,皺眉該不該如實報告清楚。當然,如果要出口氣的話,還是得靠老丈人出馬才行。

“上午電話中說話不方便,我不是說撞車了嗎?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兒,就是給那個叫曾家輝的部長給砸的,”林傑裝出一副苦瓜臉,“我快了一步搶了車位,他就開輛破捷達車給我車屁股撞了,然後還拿了一個扳手砸的車,太牛B了。”

“什麼?”白雲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他連我們家的車也敢砸?”

“我們家的車?他還差點打人呢!”

“他不知道你是天安公司白華生的女婿嗎?”

突然從躍層上麵傳來聲音,原來聽到林傑和白雲的大聲說話,驚動了白華生,他正開門走了出來。

“人家管你誰的女婿。”林傑故意把事實歪曲下去,“他以為自己一個廳級乾部,哪兒會把民營企業家看在眼中?對天安公司這樣的保安行業,鼻子一歪,根本沒當一回事兒。”

“可惡!”

企業家就這種本性,人家瞧不上眼,那就是不給麵子,不給麵子就是生死仇敵一般,管它事實如何,聽風就是雨,白華生當下就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林傑一看這火點上了,繼續添加柴禾,“爸,我平時在單位也敢打著家裡的招牌,太招搖,不過大家還是知道情況,很給我麵子的,可這個曾家輝聽彆人說我這個小處長有大後台,家境是‘天安公司’,你猜他怎麼著,說天安公司算個屁……!”

他一邊說著,一邊察言觀色,知道這老丈人最恨彆人瞧不起天安公司,當下是有意而為之。他也不想想,事情發生才十四個小時,曾家輝有沒有說過這話,彆人又怎麼會及時的告訴他,邏輯上有沒有問題,隻顧一個勁的添油加醋,顛倒黑白,挑起了事,才能報那一“撞”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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