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確診胃癌這天,厲霆琛正陪著他白月光給兒子做兒保。
惡性腫瘤3A期,不手術的話壽命還剩半年不到一年。
學長林簷要她立即住院。
蘇清予卻拒絕了。
蘇家破產,蘇父還躺在醫院,光是負擔高額的治療費用蘇清予就要耗費全力,已經沒有錢再花在她身上了。
林簷看著蘇清予孤寂瘦削的背影直搖頭。
他這個學妹,大學沒畢業就休學嫁人,從前醫學院的天才像是流星隕落,再見隻剩滿目瘡痍……
蘇父治療這兩年隻有蘇清予一人忙前忙後,就連她自己病發也是被路人送來的,從頭到尾沒見到她老公的影子。
蘇清予回憶往昔,剛結婚那一年厲霆琛也曾真心對她好過,隻可惜在他白月光挺著孕肚回國後一切都變了,身懷六甲的她和白月光同時落水。
掙紮中蘇清予看到他拚命遊向白媛媛的背影,白媛媛和她受驚同時早產,她獲救較晚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送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胎死腹中。
孩子離開的第七天,厲霆琛提出了離婚,她一直沒有答應。
如今得知自己的病情,蘇清予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顫抖的手撥通了他的號碼,三聲之後響起他磁性冷漠的聲音,“除了離婚,我不會見你。”
蘇清予鼻頭一酸,眼裡有些熱熱的,她硬生生咽下了準備告訴他自己生病的話,白媛媛的聲音突兀在電話中響起:“霆琛,寶寶要做檢查了。”
蘇清予控製已久的眼淚在這一刻砸落,她的孩子沒了,她的家毀了,他卻和彆人有了家,這一切是該結束了。
沒有和以前一樣低如塵埃的請求,蘇清予氣若遊絲的聲音傳來:“厲霆琛,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端的男人明顯停滯了一瞬,繼而冷笑一聲:“蘇清予,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蘇清予閉上眼睛一字一句道:“厲霆琛,我在家等你。”
推門而入那一刻,蘇清予看到站在餐桌邊的男人,一張俊臉冷漠如寒冰,看向自己的瞬間,漆黑的瞳孔裡彌漫著滔天的恨意。
下車後從大雨中跑過來的蘇清予全身都濕透了,被他這充滿寒意的目光一瞧,她後背冰涼一片。
“去哪了?”厲霆琛冰冷的聲音響起。
蘇清予往日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也沒了光,她淡淡朝他看來,“我的生死你還關心嗎?”
厲霆琛冷笑,“我怕你死了沒人簽字。”
一句話像是芒刺狠狠戳在她千瘡百孔的心臟上,蘇清予拖著濕淋淋的身體走進來,沒有哭泣,也沒有吵鬨,情緒出奇的平穩拿出文件袋的協議。
“放心,字我已經簽好了。”
她隻有一個要求,一千萬的補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