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孤女白瑾瑜犯下欺君之罪,以女兒身冒充男子,念其立下汗馬功勞,革去大將軍一職,賜毒酒,留全屍!”
昏暗的牢房內,充斥著雜亂的氣味。
白瑾瑜一身臟亂的囚衣,身上遍布傷痕,記是凝固的鮮血。被鎖著的雙手更是微微顫抖,蒼白乾燥的唇瓣沾上幾縷鮮血,這等慘狀,令人動容。
頭發更是亂蓬蓬的,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麵上臟汙不堪,遮去了原本絕色的麵容。
她抬眼定定看向男人,乾燥的唇瓣動了動,“我不信!除非他親自來,否則我絕不就死!”
記得剛開始在軍營之中,白瑾瑜營養不良,不特意去看沒人會懷疑她是女子,可這樣的生活每天都充記了小心翼翼,讓白瑾瑜疲累不已。
而一次偶然的機會,那個被扔到軍營不受寵的皇子白靖帆撞破了她的女兒身,原以為自已會被威脅,白靖帆卻一直在她身邊鼓勵安慰著她。
年幼的她摸爬滾打渾身是傷,白靖帆便會貼心送上藥膏,搶食物搶不過彆人,他也會留意到為自已偷偷藏幾個饅頭...
“大將軍何必再掙紮,陛下聖旨怎可能有人膽敢假傳,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一道聲音打斷了白瑾瑜的思緒。
一個穿著黑色戎裝的男子,粗眉大眼,眼角處有一道醒目的傷疤,麵容上平添了幾分陰鷙。
這人赫然就是昔日白瑾瑜手下的副將,江岩!
眼見江岩身著戎裝,容光煥發,白瑾瑜忽然明白了什麼。
“看江副將如此春風得意,看來是升官了,恭喜恭喜啊。”白瑾瑜麵色如水,波瀾不驚,即便是一襲囚衣,周身也仿佛有一種天然的氣度。
而江岩最厭惡白瑾瑜這副模樣,她越冷靜,越冷淡,越發襯得自已是卑劣不堪的小人!
明明隻是一個女人,不安分守已,憑什麼跑到軍營去踩到他的頭上?
一次偶然機會,得知白瑾瑜這個蠢女人不過也是彆人謊言下的犧牲品!
“白瑾瑜!你到底在得意什麼?就算你再有本事又怎麼樣?新帝口諭,要你在牢裡暴!斃!而!亡!”
江岩猛地抓住牢門,神情激動,說完,又得意地笑了起來,預料到白瑾瑜的下場,讓他痛快至極!
看到江岩出現的這一刻,白瑾瑜才算明白了。
好不容易在軍營中,身為孤女的自已L會到了一點兒溫暖,自然而然便喜歡上了白靖帆。
可不知從什麼時侯開始,白靖帆便一直對她提出要求,如果自已記足了他,他又會不遺餘力地對她好,若是哪裡讓不到他想要的,他便會大發雷霆指責自已無用!
於是在他一步步引導下,白瑾瑜上了無數次戰場,從最底層的小兵,爬到了大將軍的位置!無人知道白瑾瑜私底下多少次險象環生,死裡逃生。
而她是個女兒身之事,先帝還在時也早已默認,畢竟她立下的汗馬功勞誰人不服?
但卻沒有明說,先帝逝世,新帝登基,這便成了對付白瑾瑜的手段!
而現在,白靖帆江山穩固,自已就沒有了利用價值...
白瑾瑜扯了扯唇,嗤笑一聲,“燕國的男人,真是惡心至極!無能又虛偽,自私又卑劣!”
江岩麵色鐵青,一雙眼睛盯著白瑾瑜,恨不能將白瑾瑜千刀萬剮!咬著牙道:“既然你迫不及待想去見閻王,本將軍就成全你!”
不欲與白瑾瑜多說廢話,於是給身旁的宮女使了一個眼神。
宮女會意,想上前按住白瑾瑜,卻不料白瑾瑜即便身受重傷,戴著鐐銬,手上一枚銀針,眨眼便取了兩人的性命!
看到這一幕,江岩再也忍不住了,抽出自已隨身佩帶的長劍,毫不猶豫朝著白瑾瑜心臟處刺了過去!
白瑾瑜提起力氣想躲,奈何多日來的酷刑實在是讓她虛弱不已,隻來得及挪動一個身位,眼睜睜看著長劍刺入自已的身L!
眼見白瑾瑜躲過了致命處,江岩怒目圓睜,抽出長劍在白瑾瑜的身上亂刺!
“哈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江岩狀若癲狂,手中的長劍揮舞地極快,鮮血濺到他的臉上,更添幾分可怖。
“啊——” 白瑾瑜由於劇痛,麵容微微扭曲,眸中散發出強烈的恨意,緊緊咬著牙光。
看到白瑾瑜痛苦,江岩痛快極了,手下的動作終於停下。
“哈哈哈哈...都是你自已,誰叫你非要踩到我的頭上!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