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五十三章 絕境(2 / 2)







我貼在牆壁上拚命地深呼吸,這是我以前有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告訴我的方法。

當你心緒繁雜的時候或者你覺得你對誰有所虧欠的時候,你就拚命地深呼吸,給自己心理輔導。

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心理暗示,我折騰了一陣子想著桑旗應該要找我了,便轉身準備走出樓梯口。

但是我走了兩步站住了,樓梯口站著一個人,白襯衣黑西裝。死神一般出現在我麵前。

這是桑時西的標配,他的衣櫃裡一整排都是黑色西裝。儘管不同牌子,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分辨得出來這些黑色西裝有什麼不同之處。

他本來就高,腦袋頂都快碰到了樓梯口的上方門框。

躲了半天還是沒躲過去,我向後退了一步,手握著冰涼的扶手:"你不帶孩子去看病,跟著我做什麼"

"你不躲我還不跟著。"他慢條斯理地道,聽不出有多焦急。

我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就是不問他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腦袋頂上熱熱的,應該是有些發燙。

他在冷笑:"夏至,沉浸在愛情當中是不是很甜蜜"

"沒話說了就讓讓。"

我要從他的身邊擠過去,他卻扣住了我的手腕:"孩子是溶血性黃疸,需要輸血,嚴重的話還需要換血。"

我立刻扭頭:"換血什麼意思"

"就是在一個新陳代謝內把他所有的血都通過機器來換置一遍,需要大量的血。"

這個時候我再躲的話就不是人了,我立刻說:"抽我的血。"

他看我一眼鬆開捏著我的胳膊,轉身就走,我在他的身後踉踉蹌蹌地跟著。

父母給孩子輸血也需要驗血,醫生帶我去化驗,我就順便給桑旗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說了一下。

他很快過來,我正在等待驗血的結果。

桑旗在問醫生:"需要多少血"

醫生說:"這個說不準,1500cc總是要的。"

一個人一次性最多抽500,那已經是極限了。

女性三百左右,1500cc把我的血抽乾了也沒那麼多。

我正在冥思苦想,桑旗已經擼起袖子走進了驗血室。

算起來桑旗是孩子的叔叔,有了血緣關係的話是不是幾率也會大一點。

巧得很,我和桑旗的血型和孩子的都吻合,我們都可以抽血給孩子。

再加上桑時西湊一湊,醫院裡應該還有血源。

但是我們都抽了,可桑時西沒抽。

我問他為什麼不抽血給孩子,他站在走廊儘頭的窗口看著窗外,他在吸煙,煙霧繚繞著他的臉龐,我完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血型不符。"他簡短地答我四個字,然後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知道,的確有的父母和孩子的血型不同,我也沒有繼續糾結,醫生說我和桑旗加起來暫時夠用。

這一次我終於看到了孩子他一個人小小的躺在病房裡。

醫生將殷紅的血袋掛在鐵架子上,然後粗大的針頭紮進了他腦門上的靜脈中。

因為孩子手背上的靜脈不好找,隻能紮在頭上。

醫生紮第一針的時候我的眼淚就流下來了,我第一次感覺到心疼是什麼樣的滋味。

我恨不得衝進去讓醫生那一針紮在我的身上,我深吸氣轉過身,我發誓孩子好了我絕對不會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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