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外麵來來往往的腳步聲,今晚是霍家的家宴,很多人都回來了。
玻璃上倒映著男人那張輪廓深雋的臉,一雙眼睛帶著幾分戲謔,觀摩著她臉上的驚慌神色。
霍銘征衣冠楚楚,斯文英俊。
他在霍家孫輩裡排名老二,上麵還有一位堂哥,卻是名副其實的霍家太子爺,權勢滔天,輕易招惹不得的對象。
男人的視線落在付胭身上的指痕,丟開手帕,點了一支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著淡淡熒光,陰冷冰寒,是緬北絕版的極品龍石種翡翠。
聽說最近在看車,給你買一輛
不用,我自己會買。付胭穿好衣服,攥緊手指,沒去看鏡子裡男人的臉色。
她知道男人生氣,剛才變著法地折磨她,這句話更是火上澆油。
這是真打算跟我劃清界限了
付胭垂低著頭,按著上衣的紐扣沒說話,手指捏得發白。
付胭,你真出息了。霍銘征冷笑。
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抽了幾口後把煙掐了。
付胭低著頭從地上起來,跑進洗手間裡整理。
茶室的門開了又關上,她知道霍銘征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等她臉上的紅潮完全消退下去,身上確定沒有什麼痕跡,才從洗手間出來。
等她到了餐廳,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霍家的家宴,回來的人坐了三個大圓桌,熱熱鬨鬨的,但是沒人主動上來和付胭說話。
付胭也不想應付霍家人,低著頭找自己的座位。
去哪了找你半天,電話也不接。母親宋清霜過來拉她的手,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付胭不著痕跡地抽手,低聲道:沒聽見。
其實聽見了,但霍銘征不讓她接,在那種事情上,他不喜歡被打攪,會生氣,更折騰人。
付胭剛落座,就聽見主桌上有人說了一句,二哥,你袖子怎麼濕了
付胭聽見霍銘征輕笑一聲:沒事。
霍銘征將西裝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旁人跟他說話,他漫不經心地應了幾句,也沒人敢說他不是。
他在霍家向來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付胭。
她是隨母親改嫁進的霍家,母親嫁給霍銘征的五叔。
霍家孫字輩的從大到小,從大少爺,二少爺,到五小姐,聽稱呼就知道是霍家人,隻有她,被傭人們稱付小姐。
是外人。
宋清霜在她耳邊念叨。
老爺子本來就對我們不滿,你還這麼不守規矩,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嗎幸好老爺子沒怪罪下來。
母親是改嫁,從一開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待,尤其是霍銘征的五叔去世之後,她們娘倆更不受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