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自己可以上前作證,她根本沒做多想,第一時間便穿過人群來到了執劍堂前。
在一陣簡單的問詢之後,楚昭昭也如實將永夜界中的見聞道出,當然也省去了關於老道士以及左後神血去向的部分。
這是褚青霄在聽聞七堂會審之前就與楚昭昭商議好的證詞,隻是隱去關鍵的訊息,其餘部分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斷不會有什麼紕漏。
而有作為天懸山弟子的楚昭昭作證,無疑是讓褚青霄的話有了幾分信服力。
呂昭然的臉色略微難看,他聽完楚昭昭的證詞後,目光陰冷的盯著楚昭昭,一字一頓的問道:“所以,你也認為西洲劍甲並非叛軍,也沒有與燭陰勾結,方才對你們施救?”
這話看似是在問楚昭昭,實則卻是威脅。
與孑然一身的褚青霄不同,他們早就調查過楚昭昭的身份,她是宛城楚家人,有宗族牽絆,若是敢說出半句為西洲劍甲開脫的話,整個宗族都會受到牽連。
此舉就是想要以宗族作為要挾,逼迫楚昭昭就範。
但楚昭昭卻麵色平靜拱手道:“十二年前弟子年幼,宗族也好,弟子本人也好,都未與劍甲有過接觸,十二年前武陵城中發生了什麼,我一概不知。”
“至於幾個月前的永夜界中,我也並未與劍甲有過接觸,隻是在最後關頭劍甲出現,幫助我們封印了古神,從頭至尾,未與他們說過半句話,也不知道他們與古神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弟子隻是將我看到的一切如實稟報,望大人明察!”
這番話自然也是褚青霄教給楚昭昭的,可以讓她在最大程度上撇清關係,以防止最壞的那種情況發生。
隻是這滴水不漏的回答顯然並不能讓呂昭然滿意。
他皺起了眉頭:“楚昭昭,你當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嗎?什麼都不知道,劍甲為什麼救你們?你可彆被人蠱惑,當了槍使,最後害了自己不說,彆牽連到無辜之人……”
如果說剛剛的詢問是暗地威脅的話,此刻呂昭然的話已經近乎明示。
“呂大人,你跟一個小姑娘較什麼勁?”但還不待楚昭昭回應,一旁的喬清芝卻忽然言道:“楚姑娘是宛城楚家的人,十二年前滄州兵變,她父親還是為國捐軀抵禦叛軍的英雄,朝廷尚且嘉獎過。”
“她身世清白,又是忠烈之後,有什麼理由幫著叛軍說話?”
“你不要看誰都像是罪人!”
喬清芝說罷,又看向場外的眾人意味深長的繼續道:“這裡可不是你們百獠府辦案的獠獄,眾目睽睽之下,威逼利誘,傳出去壞的可是陛下的顏麵!旁人說不得還以為我大夏朝的官員都是靠著這些的手段斷案的!”
這一頂高帽子扣下,呂昭然臉色難看,卻難以反駁。
他冷哼一聲道:“好!喬司命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姑且認為楚昭昭所言是事實。”
“但依照我大夏的律法,沒有證物作證,但憑一個人證可沒有說服力,難以定案!”
喬清芝微微一笑,側頭看向褚青霄,問道:“褚青霄,呂大人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可還有其他證人。”
褚青霄拱手道:“白龍峰芮小竹、甘泉峰項安、天懸峰範元武以及青雀峰趙念霜,皆是我的舊友,他們若見我,自然可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