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看著喬清芝那一臉的嫵媚之色,褚青霄先是一愣。
旋即臉上露出惶恐與不安之色,他趕忙道:“喬……喬司命,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我……”
那模樣慌亂無措,惹得喬清芝又是一陣掩麵輕笑。
她在這時將倒滿酒的酒杯遞了上去,輕聲道:“逗你玩的呢。”
聽聞這話的褚青霄臉上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許,他接過了酒杯,卻又趕忙放下言道:“喬司命,我答應過我父親,不胡亂飲酒的。”
喬清芝一愣,看著褚青霄那一臉正色的表情,像極了六七歲的幼童,在一本正經的複述著自己家中的規矩,將之奉為信條的場麵。
而說完這話,褚青霄似乎也覺得如此拒絕有些無禮,趕忙又解釋道:“我家舅舅以往就老是喝酒誤事,”
“我父親擔心我一個人在外,若是因為喝酒惹了麻煩,無人幫我,故而讓我日後不可飲酒,所以……”
說到這裡,褚青霄的語氣有些沮喪,就連頭也低下了幾分。
喬清芝愣了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這是在走出永夜界時,你父親囑托給你的話?”
褚青霄的身份已經做實,他確實是從那隻有古籍的記載中才出現過的永夜界中的幸存者。
依照褚青霄的描述,永夜界中的其他人都是已死的魂魄。
他離開永夜界時,他父親與他說過的話,自然也就是臨終囑托。
這種話的分量對於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有多重,不言而喻。
喬清芝的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同情之色。
而褚青霄則在這時神情落寞的點了點頭。
喬清芝回過了神來,她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笑盈盈說道:“父親的囑托當然應該遵守。”
“但褚公子的父親是害怕你喝酒誤事,可如今在這小院裡,隻有公子與我,褚公子覺得我是壞人嗎?”
“自然不是。”褚青霄連忙言道:“若不是喬司命在七堂會審上仗義執言,說不定現在我已經被當做古神轉世,被範元武等人謀害了!”
“喬司命如果要害我,何須等到現在。”
也不知是不是褚青霄這慌亂的模樣過於滑稽,喬清芝又是一陣掩嘴輕笑,然後風情萬種瞟了褚青霄一眼:“老是喬司命喬司命的,叫得多身份,如果不算在永夜界中的十二年,我也就年長了幾歲,你若是願意,就教我喬姐姐吧。”
這樣的稱呼顯然親昵得有些過頭,褚青霄的臉色泛紅,局促道:“這……不合適吧?”
喬清芝聞言湊到了褚青霄的跟前,那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無瑕的臉蛋離得極近,褚青霄甚至能看在,她那雙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不願意叫我姐姐,難不成你想當人家的哥哥?”
喬清芝嗬氣如蘭,如此問道。
褚青霄顯然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他麵色慌亂,趕忙道:“喬司命誤會了……”
話才出口,卻見喬清芝卻似乎很是氣惱,瞪著眼睛盯著他。
褚青霄頓時意會,又趕忙改口道:“喬……喬姐姐。”
“這才對嘛。”喬清芝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目光又落在了褚青霄身前的酒杯上,笑著問道:“既然叫了人家姐姐,那姐姐給你倒的酒,你能不喝嗎?”
褚青霄聞言,麵色為難,喬清芝也不催促,隻是笑盈盈的盯著他。
好一會的光景之後,褚青霄仿佛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端起了酒杯,一飲而儘。
但他顯然不勝酒力,一杯酒入後,他的臉色陡然漲紅,嘴裡也不住的咳嗽起來。
得見此狀,喬清芝的臉上終於浮現起了真切的笑容。
她再次伸手為褚青霄倒滿一杯酒,然後來到褚青霄的對側坐下。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在七堂會審上有意偏袒你嗎?”喬清芝問道。
褚青霄臉上的神情木楞,想了想後言道:“那是因為喬司命……”
“喬姐姐秉公執法,是個好人。”
喬清芝大抵未有想到褚青霄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她給自己倒酒的手一頓,抬頭略顯錯愕的看了褚青霄一眼,卻見褚青霄一臉的赤誠之色。
喬清芝心頭苦笑,但臉上卻很快恢複平靜,她笑道:“哪有那麼多的秉公執法,隻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覺得你很大多數都不一樣。”
“不一樣?”褚青霄麵露困惑之色。
喬清芝言道:“你從武陵城中走出來也有接個月的時間內,除非你從不與外界接觸,不然你一定應該是知道如今大夏天下是怎麼看待當年武陵城的事情的。”
“當你卻從未說過宋歸城等人的半點不是,尋常人為了自保,說不得這個時候早就想儘辦法與宋歸城那支劍甲割席,但你卻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而且哪怕是在七堂會審上,也不願說宋歸城等人半句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說到這裡喬清芝頓了頓,她看向褚青霄,臉上露出一副洞悉一切的自負之色。
她旋即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想替他們翻案對嗎?”
褚青霄的臉色驟然一變,慌亂的低下頭,不敢回應。
宋歸城叛亂之事,極為敏感,這樣的話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為旁人手裡的把柄。
喬清芝倒是看出了褚青霄的顧慮,她率先道:“當年之事卻有一些蹊蹺在。”
褚青霄聞言頓時抬起了頭,目光錯愕的看向喬清芝,有七分警惕,亦有三分期望。
畢竟當年之事,朝廷是有定論的,以喬清芝的身份去質疑此事,自然出乎褚青霄的預料,而同時,如果真的有什麼蹊蹺的話,或許也能成為褚青霄為劍甲翻案的關鍵。
喬清芝將褚青霄的反應儘收眼底,她微笑著言道:“我聽說當年,被帶回天懸山的趙念霜等人,最開始都一直請求天懸山為武陵城求取援軍,對抗燭陰。你說如果當時宋歸城等人真的是與燭陰勾結以武陵城的百姓為質的話,那是不是應該讓援軍去攻打武陵城,而不是單單對抗燭陰呢?”
“隻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趙念霜這群人又換了說辭,成了如今宋歸城勾結燭陰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