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騙你。”賀司炎將她翻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異常認真地道，“我是在對江辭出手的那一瞬間，突然覺醒了異能。因為，我從那一刻起，逐漸想起了末世夢裏的一切。”

曲嫣一怔：“你想起了你前世的一切？”

“不僅僅是我的前世，也是你的前世。”賀司炎凝眸看著她水蒙蒙的杏眸，“嫣嫣，你知道我們是有前世今生緣分的，對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對於前世的事，記得多少？”

曲嫣抿唇，遲疑了片刻，才道：“一部分吧。”

她是看係統資料而得知的，與他回憶起前世並不相同。

許多細節，甚至感受，她並不曉得。

“那你記不記得，你拋棄了我？”賀司炎沒有委婉，直接問道。

曲嫣：“……”

她應該說記得，還是說不記得？

這是道送命題啊！

“看樣子你是記得的。”賀司炎勾唇一笑，深邃的墨眸並無陰霾，“既然你記得，這一世你還來招惹我，就不怕被我報複得很慘？”

曲嫣眨著眼睛不說話。

你現在不就是在報複我？

白給你當解藥了！

“我相信你有苦衷。”賀司炎靠近，親了親她可愛顫動的眼睫，“如果你真的隻是玩玩，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前世我想不明白的，今生我想通了。”

“你想通了什麽？”曲嫣疑惑道。

“我這一世，自從有記憶以來，就對所有人事物都感到十分疏離。就連對父母，都沒有絲毫感情，不像別人家的小孩那樣，天生儒慕親近自己的爸媽。”

賀司炎緩緩說道，“我對於這個世界，仿佛一個局外人，冷眼旁觀。所以，十八歲的時候，我就打算出家，皈依佛門。”

賀司炎眸光幽沉而悠遠。

他想起前世最後的一刻，火光蔓延，天地崩塌，他心中隻覺得無比的空洞。

他懷疑，這個世界的存在。

他懷疑，他愛過的女孩的存在。

可是，就在不久前的剛才，他與她深深交融，如合一體，內心深處忽然明白——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她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