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表妹抓了,她什麽都供出來了。”曲嫣直言道,“如果你娶她,你的蠱毒就能解。”
“我不會娶她。”司徒焰拿起一旁的布巾,按住傷口止血,以免受她香氣所影響,自己又控製不住。
“那你娶我?”曲嫣忽然問道。
司徒焰驀地一愣:“你說什麽?”
曲嫣眨了眨眼眸,一時沒說話。
“你再說一遍?”司徒焰忘記自己手臂上遍布傷口,撐著桌子站起來,緊盯著她眼睛,追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說,你願意嫁給我?”
“我的體質特殊,你把蠱毒轉移到我身上,我不會死。”曲嫣明確地道。
最多就是殘廢罷了,她之後還可以通過靈泉空間慢慢治療。
“為什麽?”司徒焰的嗓子發緊,是因為突然急湧的緊張,也是因為心跳加速的期待。
她為了救他,竟願意獻身給他。
那是否說明,她也心悅他?
“我不想你死。”曲嫣在心裏默默地道,我也不想你娶拂衣。
“你等我片刻!”司徒焰突然大步離開房間。
曲嫣詫異地看他。
跑去哪?
他手臂上的血珠子沿途滴了滿地,他好像不知道痛,步伐飛快。
司徒焰親自去找管家,迅速吩咐道,“布置府邸,籌備成親的用品,在七天之內挑選一個黃道吉日,我要娶妻。”
“娶妻……您要娶誰?”管家震驚地張大嘴,但還沒來得及問更多,司徒焰就又走了。
曲嫣在房間裏,等他回來,疑問道:“你去做什麽了?”
司徒焰的眸光仿佛星子閃耀,灼灼發亮:“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但我保證我不會。”
今夜再難熬,他都會按捺住。
他一定要先給她名分。
曲嫣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說道:“你表妹說,如果你控製蠱蟲,不轉移,就會變成怪物。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會被蠱毒所傷,所以你千萬不要選擇一條絕路。”
“嫣嫣,我可否這樣喚你?”司徒焰此刻的心情和她完全不在一個思路上,“我知道你們中原講究三書六禮,和我們北狄不同。你若喜歡,我就吩咐管家隆重操辦。”
“操辦什麽?”曲嫣疑道。
“婚禮。”
曲嫣一怔:“現在這個時候你考慮的居然是婚禮?”
不是應該趕緊把蠱毒解了嗎?
他打算就這麽放血放上幾天?
司徒焰唇角微勾,回道:“我不是禽獸。我必須給我喜歡的女子一個名分。”
曲嫣莫名有點窘:“其實這個不著急……”
司徒焰嗓音沙啞卻堅決:“不,這很重要。我不介意我們等婚後再慢慢培養感情,但我絕不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曲嫣心中悄然一暖,無聲悸動。
他的珍視之意不是在話中,而在實打實的行動裏。
男人當如是。
……
房間外麵,司徒江辭端著一個木托盤,正在躊躇的徘徊。
為了救大哥,他什麽都可以做。
但曲姑娘終究是無辜的。
他如果好好和她商量,也許她會願意?
“我是不是應該做個人……”司徒江辭端起下過藥的茶水,對著一棵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