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在腦海中翻閱的意識一頓，眼裏強忍著的淚珠終於失控，掉落了下來。

溫熱的淚水打落在裴司莫的手背上。

他手指微微一動：“嫣嫣，別哭。還記得你今天的生日禮物嗎？”

曲嫣別過臉，擦掉眼淚，再回過頭來時帶著淺淺的微笑，回道：“當然記得。是你送的狗狗，卻偏偏要假裝是江辭送的，對吧？”

裴司莫眸光專注地看著她：“它叫樂樂，英文名是happy，我希望你……”

他此時虛弱，說著停頓了一下，喘息有些困難。

曲嫣替他說下去：“我知道，你希望我快樂。”

裴司莫嗯了聲，緩了片刻，等呼吸順暢，才再道：“如果，我在你生命裏出現過這件事隻會給你帶來痛苦，那我會恨我自己。”

曲嫣凝望著他，眼底酸澀得發脹。

他說這些話，都是為了她。

她明白。

“你不用擔心，我會活得很好。”曲嫣揚起笑容，“我又年輕又漂亮，片酬又高，不知道有多少小鮮肉暗戀我呢。以後我一年換一個，爭取做娛樂圈的女海王。”

裴司莫看著她的笑容，呼吸罩下的嘴角也輕微勾動了一下：“那我就不會恨我自己了，改成恨你。”

曲嫣哼道：“那你就好好的看緊我。”

裴司莫眼眸含笑，溫柔地看著她。

如果可以，他多想。

不僅要看緊她，還要抱緊她，不讓任何人覬覦她。

可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急速流逝，力氣被一點點抽光，就連呼吸都變成一件極為費力的事。

死神，已經在不遠處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