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隊等了一會兒，終於輪到他抽血。

他辦完手續，拿到錢，立即就去給弟弟江辭交醫藥費。

曲嫣就跟在他身後，他仿佛看不見她一般，當她是空氣。

江宴交完醫藥費，心裏鬆了口氣，z區醫院的醫療資源差，費用比較便宜，總算度過這一關。

“江辭的家屬在不在？”一個護士從診室走出來，大聲喊道，“江辭心臟病犯了！已經送去手術室急救，家屬在不在？”

江宴聞言心一懸，疾步衝上去，問道：“我是江辭的哥哥！我弟弟什麽情況？他病發得嚴重嗎？”

護士搖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你在這裏等著，等主治醫生出來。”

江宴才剛抽過最大限度的血，臉色蒼白，此時更加泛白，一張俊美無比的麵容像精致脆弱的漫畫少年，惹人憐惜。

曲嫣微勾著紅唇，觀賞般地看著他。

她陪著他等。

一個小時之後，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對江宴說道：“情況非常不好，如果暫時沒有匹配的心臟源可以換，那就要馬上做搭橋手術。”

江宴雙手無意識地攥緊，問道：“現在可以做嗎？”

主治醫生回道：“我們醫院沒有相關的儀器設備，做不了這種手術，你最好抓緊時間把病人轉移到其他區醫院。耽誤的後果，我們不負責。”

江宴心中一陣陣發涼。

他早就打聽過了，做心臟支架手術的費用很高。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先繳費，是不會給做手術的。

“聽醫生的意思，不轉院就是等死。”曲嫣忽然開口道，“江宴，你想好了嗎？”

江宴遲緩地轉頭，對上她瀲灩如湖水的明眸。

他看著她片刻，終於艱難地啟口：“曲總，我請求你，讓我預支全部的片酬。救人如救火，求你破一次例。”

曲嫣輕輕勾起唇角，淺笑道：“公事就別談了，私事可以商量。你回想一下我剛才提出來的條件。”

江宴注視著她，漆黑眸底翻湧著複雜的心緒，羞恥、憤恨、自責、厭惡，還有一股想要殺人的欲望，種種交織在一起。

他心口被這些情緒膨脹得快要炸開。

他突然舉步，走到她麵前，捉住她的手腕，高高舉起摁在牆壁上，然後一句話也沒說，低頭就吻住她的嘴唇。

他惡狠狠地貼著她的唇，過了幾秒，鬆開，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