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來，衛語堂收起了玩笑的態度，給陳勃轉達了吳泊雨的建議，這些建議陳勃一開始沒在意，但是聽著聽著不像是給自已出餿主意，倒是真的是在給自已出主意，給自已現在的困境破局，陳勃拿出來手機點了錄音，然後讓衛語堂再從頭說一遍。

“我說你至於嗎，沒多少事，還用錄音？”

陳勃搖搖頭，指了指腦袋，說道：“最近事太多，腦子不夠使，忘事也快，你說吧，我聽著呢，回去按照吳省長說的，向領導彙報一下，看看有多少可以落到實處……”

其實吳泊雨的建議無非就是既然市裡現在鼓搗不動，那就下去搞，從下麵搞起來，下麵也連著上麵，隻要是下麵的事搞明白了，搞順暢了，上麵的事也就可以拔出蘿卜帶出泥，隻不過，這一次要拔的蘿卜在下麵，而泥在上麵而已。

這也算是一個現代版的農村包圍城市。

所以，毛選，什麼時候讀都可以從中獲得你意想不到的新意來。

“有目的的去做這些事，這需要了解清楚這些人的底細，他們上麵連著誰，他們的下麵掛著誰，先從下麵動手的好處在於動靜小，而且阻力小，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衛語堂低聲說道。

陳勃點點頭，衛語堂說的確實有道理。

不愧是在省領導身邊待過那麼多年的人，在給陳勃推薦了幾本要精讀的書之後，兩人這才散了局，但是陳勃好久沒動，又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衛語堂剛剛說的那些話，然後給季楓發了條信息，讓她以最快的速度給自已買衛語堂列給自已的書單。

“要跑？往哪跑？”萬蕾聽到陳勃的彙報的時候也很是意外，因為她和陳勃現在處在完全的守式，可以說隻要戴永春還在榆州，他們就很難有機會對趙長安做的事進行清算，齊建國的案子隻是一個引子，他們也隻是拿出來這案子試試水，可是沒想到，這個案子剛剛拿出來就遇到了這麼大的阻力，一切就都結束了。

萬蕾也知道陳勃的關係很廣，很雜，但是沒想到他連這種事都能打聽到，而且這個消息看起來不像是他打聽到的，而是彆人送來的消息，那麼送來消息的人是誰呢？

萬蕾沒有問，這是規矩，這也是給自已和陳勃留著麵子，有些答案在心裡明白就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本來可能的默契也就變成了尷尬。

“不但是他，還有他的情婦彭紈，都想跑，我本來還不擔心趙長安跑的問題，可是有了彭紈的幫助，在很多事情上就有了可能，比如說護照……”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於是在考慮了一段時間後，陳勃打破了沉默，把衛語堂告訴自已的那些建議，一股腦的倒給了萬蕾。

說到底自已隻是一個輔助者，萬蕾才是決策者，這是很重要的順序，不懂得這個順序，陳勃在萬蕾這裡一樣很危險，沒有領導喜歡自已的權力被人分食和僭越。

“你說的對，這樣，你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再去縣裡調研，這一次，不做具體計劃，你自已心裡有數就行。”萬蕾以一種信任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