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樂定了定心神回道:“平安。”
“施主所求,必當如願。”和尚回道,緊接著又念叨了幾句佛語。
沈淮安掏了出三百兩銀票捐了香油錢,和尚的眼神未動,在倆人將要告辭時,和尚才說道:“施主,你很像徹悟師祖的一位故友,不知今日可否一敘?”
柳樂懵了,他不認識什麽叫徹悟的和尚,怎麽可能與其是故友?
“施主,不知你記不記得五爺爺?”
柳樂愣在了原地,五爺爺?是他心裏想到的這個人麽?
“他…他在哪兒?”柳樂聲音嘶啞,眼睛紅了一大圈,手上都不禁加重了力道。
沈淮安擔心道:“樂樂?”
僧袍和尚對於柳樂的反應沒有一分詫異,反而是在意料之中,“施主請隨我來,師祖在後麵禪房等你。”
柳樂牽著沈淮安跟著僧袍和尚穿過長廊往裏走,還不忘小聲的對沈淮安解釋五爺爺其人,“五爺爺是我生活的孤兒院隔壁的一個老爺爺,對我很是照顧。”
“他……陪我過完十五歲生日就離開了,但他說我們之後還會再遇見。”
“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五爺爺……”柳樂聲音越發顫抖。
沈淮安心裏也是一驚,驚訝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恐懼。
有與樂樂來自一個地方的人,那麽是不是也可以回到樂樂之前生活的世界?
若是樂樂離開了,他該怎麽辦?
沈淮安不敢想象,心裏冒出了無數邪惡的想法,若是樂樂真要離開,那麽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樂樂留下,樂樂不能離開他,說好了會永遠在一起的……
“小安,我有些怕。”柳樂站在一間竹製禪房外,小和尚告訴柳樂徹悟師祖在屋內後,就離開了。
沈淮安握緊柳樂的手,安慰道:“樂樂不怕,我陪你。”
兩人相攜走到禪房外,將小狼崽留在屋外,“絨絨就待在這兒等我們,我們進去一會兒就出來。”
“不準亂跑!”
小狼崽絨絨點了點狼頭,讓柳樂和沈淮安放心。
柳樂深呼一口氣後,看向沈淮安,硬擠出了一個笑容。
沈淮安眉頭緊鎖,麵上淡定自然,但心中的驚濤駭浪隻有他自己知曉。
“咚咚咚——”沈淮安敲響了門。
“請進。”幾乎是門響後一瞬間,屋內就傳來了聲音,聽聲音似是一位老人。
柳樂有些發愣,這聲音和記憶中五爺爺的聲音很是相像。
沈淮安攬住柳樂的肩,與人對視,說道:“樂樂,你答應的,要永遠陪著我。”
柳樂從沈淮安的眼神中看出了慌亂無措,這才明白,一向驕傲且無所不能的沈淮安,此時此刻卻小心翼翼的試探他會不會離開……
“嗯,我不會離開的。”柳樂鄭重承諾。
沈淮安的內心安穩了一半,另一半的不安來源於屋內的那位徹悟法師。
推開了門,兩人走了進去。
一個樸素的小屋子,隻一張床、一個張小茶幾和幾個小圓墊子。
茶幾處正坐著一位年老的和尚,雪白的胡須略長,正在斟茶。
踏進這個屋子,見到屋內其人的第一眼,柳樂就僵在了原地。
因為徹悟法師的側臉,與五爺爺真的好像好像……
“五爺爺……”柳樂試探的喚人。
徹悟法師回頭直視柳樂,慈祥的笑了笑,“樂樂,好孩子。”
柳樂跑了過去,抱住了徹悟法師,大哭了起來,“五爺爺,樂樂好想你……”
“之後的生日再也沒有收到您的禮物;林爺爺冤枉我,也沒有您撐腰;我考上了大學也沒人可以分享……”
“樂樂,是爺爺對不住你。”徹悟法師安慰道,當時他也不放心樂樂一個孩子,但他卻不得不離開。
世間的一切皆有緣法,他也不能違抗。
他與柳樂各有各的使命,正如他離開時所說,會有再次遇見的一天。
大哭的柳樂漸漸收住了情緒,沈淮安眼中的擔憂溢了出來,徹悟法師拍了拍柳樂的肩,打趣道:“樂樂,不給爺爺介紹介紹你的夫君?”
柳樂這才抽抽噎噎的抬起頭,睫毛掛著淚,眼睛鼻子都紅了一大圈,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