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滾出去,全部滾出去!”
福公公一臉的的焦急,“陛下啊,讓奴才們進來瞧一瞧吧……”
“馬上就要要上早朝了,你說這該怎麽辦啊?”
龍床被明黃色的床幔遮得嚴嚴實實,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
“滾啊!”
“全部都滾!”慶祥帝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好似有什麽東西讓他極度害怕,該怎麽辦?怎麽辦?他現如今的這副模樣,一定不能出去的,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對了,陳元道……
“將左相請過來,朕即刻要見他。”
福公公立馬招呼了一個小太監,讓他去請左相陳元道。
這邊,越秦王項朔剛進皇宮,身邊的侍衛便匯報道:今早皇上不願見人,已經傳旨取消早朝,單獨請了左相去了寢宮。
項朔略一頷首,表示知道了。
看來是小安那邊有了安排,舒州到京城固定每兩個月的押鏢,這會兒因為舒州的嚴查,已經遲了半個多月了。
結合今早慶祥帝的反應,項朔幾乎已經篤定,現在的慶祥帝並不是真正的項瑞。
目前皇宮會加大人手防衛,每任皇帝身邊都會有一批獨屬於他的暗衛,武功高強,重點是神出鬼沒,他也不好派侍衛前去探查。
取消早朝通知的稍晚了一些,滿朝文武全部都已經到了,一群人圍在一起,紛紛議論著。
幾位皇子聽見福公公差人說,陛下身體抱恙,有要緊事匯報就上折子。
皇帝身體抱恙,幾位成年的皇子心思便活絡了起來。
項棋最近一直在朝中活躍,想要拉攏朝臣,為之後的下下之策做準備。
百官等後片刻後,隻能紛紛告辭,項朔也跟在其中離開了皇宮。
大皇子項蕭、二皇子項棋、三皇子項辰以及四皇子項書結伴去了慶福殿,作為兒臣,父皇生病他們應當去侍疾。
“二弟、三弟、四弟,近來可好?”作為長子的項辰關心幾位弟弟詢問著。
項棋和項辰都不想搭理這位名義上的大哥,沒有吭聲,隻有一直存在感的不高的項書回道:“多謝大哥關心,弟弟一切安好。”
項蕭壓著火氣,點了點頭,他雖然作為長子,但是因為母妃和外家地位不顯,所以長子這個名頭對他說沒有任何用處。
他的二弟,項棋是名正言順的嫡子,外祖是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的左相;他的三弟,項辰的母妃是位於皇帝之下的德妃,外祖晏初是當朝大儒,雖然是目前已經不在朝為官,但是餘威仍在。
隻有項書和他的處境類似,但項書無欲無求,明顯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
四人去了慶福殿,但卻吃了閉門羹,誰也沒有見。
最後四人隻能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慶福殿內。
“你說怎麽辦?該怎麽辦?”慶祥帝沒了辦法,隻能求助陳元道。
整個宮殿隻剩下兩人,就連身邊的暗衛都被譴走了。
慶祥帝如此著急,但是陳元道卻是一派淡然,還好心情的品嚐著上好的雨後雲茶。
見陳元道這副做派,慶祥帝勃然大怒,將麵前的茶杯、花瓶全部砸到了地上,憤怒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不是麵具戴久了,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麽身份了嗎?”
“南境大名鼎鼎的阿律其王爺!”
聽到這個名字,陳元道平淡的臉上才出現了裂縫,他背著陳元道這個名字已經幾十年了,但他真正的身份是阿律其……
當今南境皇帝阿林卡的親弟弟,他十四歲那年隨著南境的商隊,到了大周,這麽多年他從默默無聞的書生,一直站到了大周左相的位置。
“你想要怎麽做?”陳元道,錯了,阿律其問道。
頂著一張和慶祥帝完全不一樣的臉,穿著龍袍,質問著阿律其。
“是不是他們有所察覺了?我這副相貌該怎麽辦?”行為、動作這麽多年已經刻入骨血,但是沒了人皮麵具,他就是見不得光的假皇帝。
阿律其覺得最近的事情怎麽會這麽湊巧,先是舒州對於進出的貨物進行嚴格探查,好不容易從舒州脫身後;鏢局傳信,經過平州境內時,路遇暴雨,衝垮了必經的橋梁,不能繞路,所以隻能在原地等著。
一連兩次的的耽擱,就這麽晚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以往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出現,都會提前半個月,但是這一次不知怎麽就晚了這麽久。
雖然已經進入夏季,但是按照以往的時間,這會兒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