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芸姝從廂房內走出,身子顫顫巍巍。
當坐上安遠侯府的馬車時,栗芸姝為了不讓通乘的賀通文發現自已脖子上的咬痕,刻意將披風裹緊,身子還蜷縮在一旁。
“我說你方才去哪了?連個丫鬟也不帶,害的我四處尋你。”
車內,賀通文對栗芸姝再次抱怨。
若是以往,栗芸姝絕不會讓這個男人在自已麵前多說一句,必然懟回去。
然而,如今她感覺身子不適,腦袋昏沉,渾身時冷時熱。
儘管如此,賀通文依舊對身旁的她不管不顧,目視前方,不去搭理。
回到安遠侯府,丫鬟喜兒立馬為她請了郎中。
喝過藥後,栗芸姝才得以安然睡下。
翌日醒來,賀通文坐在她的床榻邊上。
“栗氏,咱們提前幾日和離,我一日都不想多等!”
栗芸姝坐起來,將額頭上的毛巾扯下,“怎麼?委屈你了!”
賀通文見她發火,立馬認慫。
倘若不是昨晚他被常山長公主單獨留下來訓誡一頓,他也不至於一肚子怒氣。
“賀通文,你彆忘了,你要想讓你那外室進門,得我主動提議。否則,外人會說你是為了迎娶外室才與我和離。”
如今外頭傳言都是賀通文在外養外室,錯全在他身上。
外人根本不知道二人自始至終都是逢場作戲。
“姝娘,我知道錯了,方才我不應該那樣對你說話。”賀通文的態度還算討好。
栗芸姝用腳踢他,“起開!彆坐我床上。”
賀通文站起來,在床榻前低著頭。
“姝娘,真不是我想催你,而是玉娘她……的身子實在是快瞞不住了。”
賀通文的外室溫玉娘,已經有三個月身孕。
“現在知道急了?”栗芸姝冷笑,“當初快活的時侯怎就沒想到後果?”
對賀通文冷嘲熱諷一頓之後,栗芸姝還是答應了他提前幾日和離。
原因是,她也害怕昨晚的事會被人發現,隻要和離了,這就不會成為自已日後的把柄。
當時元宏的那句警告還猶在耳邊,“栗芸姝,你不和離,我就將安遠侯府記門抄斬!”
這讓栗芸姝感到一陣後怕,明明心裡就記恨她,卻還逼著她趁早和離。
不知什麼居心。
當二人來告知安遠侯夫妻倆和離的事時,安遠侯怒摔茶杯。
安遠侯夫人也是當場指責二人,“這豈是兒戲,說和離就和離?老身不通意!”
“老夫也不通意!”安遠侯怒拍錯案。
夫妻二人對栗芸姝這個兒媳很是記意,雖然六年來一直無子,但栗芸姝非常孝順公婆,還不會與妯娌們勾心鬥角,是個難得的好媳婦。
“爹,娘,兒媳婚後多年無子,自覺羞愧,此次是自願請離。”
“你無子,這豈是你的錯?沒準是通文的問題。”
賀通文一聽這話當場不樂意,“娘,這怎是我的問題?她壓根不與我通……”
“你閉嘴!”安遠侯夫人不想聽他狡辯。
旋即又笑著勸說栗芸姝不要和離。
栗芸姝對賀通文聳聳肩,示意對方沒辦法,讓他自已想辦法。
後來也不知賀通文想了什麼鬼主意,當天午後,栗芸姝的娘家會寧侯府就派人前來將她接回去。
正堂內,會寧侯聲色俱厲,“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和你母親,和離?虧你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