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看到的,全是破敗和荒涼!
十八年的時光,這座孤墳風吹日曬。
當初隆起的土堆,都快被抹平了。
如果不是那塊豎著的墓碑,很難相信這兒會有一座墳塋。
易鳴繃著臉看了會,轉頭去商店買了一把鐮刀和一些挖土的工具。
他一聲不吭的將劉彩衣墓前所有的雜草和荊棘一一砍倒。
墳墓四周,頓時空出了很大的一片。
易鳴停了下來,看著墓碑後麵快成平地的墳身。
他覺得眼睛有點澀,用手背揉了揉。
四處翻了翻土,易鳴找到一塊真正的黃土地。
他動作很快的挖土運土,將劉彩衣的墳身重新堆了起來。
再用鍬背將鬆散的黃土拍結實了。
做完這一切後,易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他走到劉彩衣墓碑的正前方,恭恭敬敬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抬起眼,他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分成兩列的碑文上。
“沉冤不得雪,屍骨不還鄉”!
沒有照片,沒有香火。
劉彩衣孤零零的在這兒已經等了足足十八年。
易鳴站起身,走到墓碑前。
他很慢的摸著那兩列碑文。
“娘。”
“我回來了。”
“讓你等了這麼久,是我的錯!”
“娘。”
“您稍微再等等。”
“我會將當初對您出手的所有人,一個一個揪出來。”
“我要他、們、每、一、個!”
“都死無葬!身!之!地!”
易鳴的身上,陡然衝出一股驚人的氣勢,直劈天空。
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陰了下來!
大片的烏雲翻滾,以極快的速度將天空鋪滿!
層層疊疊向整個平天城壓了下來!
轟——!
一聲驚雷炸響,猶如天怒!
很久之後,易鳴身上的氣勢緩緩平複。
天空烏雲散儘,烈日如火。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
“娘,我要走了。”易鳴輕聲道。
他退後三步,正對著墓碑,跪下,再次磕了三個響頭。
突然,易鳴的耳垂動了動。
一陣遙遠的腳步聲,傳入到他的耳中。
易鳴站起身,轉臉看向遠處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一幫人。
這幫人有十五六個,全是青壯年節。
他們胸前的衣服敞開,露出黑乎乎的黑龍紋身。
易鳴的眼睛微微一眯。藲夿尛裞網
這幫人走到近前,其中有一個壯漢眼尖,看到了劉彩衣墓碑上的字。
他不由的大喜。
“哎喲,我槽。”
“找著了!找著了!”
“找著劉彩衣的墳了!”
“咦,小子,你是誰?”
一幫人加快速度,將易鳴和劉彩衣的孤墳圍了起來。
有幾個人再次確認了一下,大聲念出了碑文。
“沉冤不得雪,屍骨不還鄉。”
“沒錯了。老大說過,有這兩句,就對了。”
“哈哈,可算找著了。”
“累死老子了。”
“一會把這墳平了,就可以回去分錢了。”
易鳴冷冷的打量著這幫人。
“小子,聾了嗎?”
“老子問你是什麼人。”
“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和劉彩衣是什麼關係?”
剛才問易鳴的壯漢,走到近前,手指戳著易鳴的胸口。
易鳴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壯漢。
“你們又是誰?”
“你們的任務,是平了我娘的墳?”
“你娘?”壯漢怔了一下,隨即狂喜。
“哈哈哈……這次的單子接的血賺!”
“找著了死人,順帶著還能逮一個活人。”
“小子,不怕告訴你。”
“我們是一區青龍幫的人。”
壯漢得意的斜眼看著易鳴:“一區青龍幫聽過嗎?”
“小子!你是自覺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將你打殘了,抬著走?”
易鳴微微點頭。
“青龍幫。”
“好。我記住了。”
“至於你們……”
“在接這個單子的時候,就已經是死人了。”
“正好我娘在下麵需要一些下人。”
“你們合適。”
“哈哈……哈哈哈哈……死人?”壯漢狂笑。
“兄弟們,這小子說我們是死人!”
“咋整?”
“砍死他!”
一幫人掀起衣服,全部將藏在腰間的家夥亮了出來。
壯漢故意退後了幾步,抱著胳膊看戲。
“彆真砍死了啊。砍斷手腳就行!”壯漢笑道。
有五個握著匕首的人,目露凶光,將易鳴圍了起來。
易鳴全當圍著他的這五個人是空氣。
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劉彩衣的墓碑。
“娘,我送些人下去侍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