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店後麵的一個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的死氣沉沉截然不同,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
大廳的風格和現代寫字樓差不多,一個一個的小隔間,坐著一個一個的工作人員。
樓上樓下的氛圍,仿佛相差了整整一個時代。
但如果隻從外麵看,這兒就是一家平平常常的壽衣店而已。
老頭領著鏟哥,走到標示著“上榜區”的區間,在一個鴿子間前做了登記。
工作人員將鏟哥的信息錄入電腦後,抬臉向鏟哥道:“我們會通知金主。你回去等消息吧。”
“好嘞,好嘞。”鏟哥恭恭敬敬的向登記人半躬了兩次腰,然後再跟著老頭一起下了樓。
老頭一聲不吭繼續坐到了櫃台後麵看報紙,鏟哥則像是做夢似的夢遊到了店外。
拍了拍臉,鏟哥還是有點覺得沒醒的感覺。
賞金榜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那會,都是充滿著江湖氣息,單獨會晤,單獨談事的!很江湖!
怎麼現在的賞金榜弄的像個現代化的公司模式了?扯個榜踏瑪的還要搞登記?
“瑪的,這時代,有點看不懂了。”鏟哥暗罵了一句,轉身回去了稻香飯店附近。
打了個電話,讓小陶報了下位置,碰上了頭。
“怎麼樣,那小子有沒有什麼動靜?”鏟哥問。
小陶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鏟哥一根,自己再叼一根,點著火,深吸了一口,再噴出一口煙霧。
他搖了搖頭道:“沒啥動靜。那小子很自信。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江湖路,江湖事,可不是憑有兩錢就行的。”
停了一下,小陶的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哥,我自從到了二區後,眼皮老跳。二區的水越來越清。乾我們這行的,水必須越渾越好,這樣下去,我們在二區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鏟哥倒看的開,大手一揮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二區待不了,我們可以往彆的區跑。聽說二區搞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就是因為一個叫易鳴的小子。這小子現在都成了我們三十路旁門的仇人了。”
旁門三十六行,左道三十六行,加起來就七十二行。
在這旁門左道七十二行中混飯吃的人,對易鳴的印象確實不怎麼好。
斷人財路,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如果不是發生了金剛堂那件事,把絕大部分人的膽子都嚇破了,估計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易鳴的麻煩。
兩人邊小聲的嘮著,邊不時的看一眼稻香飯店的門口。
“哥,他倆出來了。”小陶趕緊將煙掐了,將身體隱到樹後。
易鳴二人在稻香飯店的門口站了會。
他左右看了看,接著目光朝小陶這邊看了過來,把躲藏在樹後麵的小陶看的渾身一緊。
易鳴咧嘴一笑,抬步不打彎的朝這邊走。
“喲!又見麵了。”易鳴隔著老遠,就揚了揚手道。
小陶縮著身體,不由朝身邊四周看了看。
這個方向,除了他和鏟哥,一根人毛都看不到。
“瑪的,被發現了。”小陶暗暗罵了一聲。
鏟哥也有點緊張了。
這個公子哥,除了會刮皮,看來還是有點東西的啊。
小陶和鏟哥知道藏不住了,硬著頭皮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易鳴的臉上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什麼異常。
他像是跟個老朋友閒聊似的,問道:“怎麼樣?金主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