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盯著他看,問,“時戰,你知道什麽叫病危嗎?”
說謊,他在說謊。
她太了解他了,了解到他翻來覆去重複說一件事時,就知道是在說謊。
時戰的寡言是後天造成的,但他的沉默早就成為一種習慣,不屑解釋也懶得解釋。
她的眼神尖銳迸射著他,仿佛能穿透人心,時戰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避開視線,轉移話題道:“顧煙,看看冊子,好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煙的錯覺,她竟然在時戰的聲音中聽出一份祈求。
她甚至說不出拒絕的話。
大姐說的沒錯,她很容易心軟。
所以,顧煙明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但還是順著他的心意,重新將冊子拿起,翻來隻看了幾眼,眼神就是一滯。
冊子上滿滿當當的寫著都是心願單。
有打勾的,可大多數都是孤零零的一行字,沒有批注。
她仔細看著,看著冊子上打過勾的事情——
【和顧煙一起去遊樂園。】
【和顧煙和和睦睦的在一個屋簷下。】
【買婚戒。】
【嘗試用顧煙所喜歡的方式生活(但好像真的不適應,原來她嫁給我,生活是這樣的無趣。)】
【……】
隻看了其中一頁,顧煙就有些看不下去地,將冊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