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穿著一身黑,打著黑傘,仰頭看著陰雲壓下的天邊,想了很多很多。
但是此時此刻此景,她好像想再多也沒用。
“姐姐,葬禮要開始了。”
江弗白遞去一杯溫熱的白開水。
陰雨的天氣,天氣也有些轉涼,顧煙一大早就來給時老夫人幫忙,忙前忙後的,他注意到她好幾次按著胃部,皺著眉宇,猜測她大概是早上沒吃飯就來了,胃裏有些抗議。
事實上,顧煙也的確覺得有些不舒服,接過喝了一口後,這才覺得有些活過來了似地,衝江弗白道謝道:“謝謝,我現在的確很需要這杯水。”
可謂及時雨。
江弗白沒邀功,隻是收起自己的傘,伸手接過顧煙的,兩人一並站在黑傘下,往葬禮會場走。
時老夫人白發人送黑發人,憔悴了不少。
她雖然年紀見長,卻一直喜歡鮮豔的顏色,這還是顧煙第一回見她一身白,穿的這樣素雅。
哪怕已經看了一上午她這樣的打扮,顧煙還是覺得不適應。
就像她一直不適應自己是在忙活著時戰的葬禮。
“姑奶奶,我來幫您。”見時老夫人準備親自去做迎賓名冊,顧煙開口說道。
時老夫人也沒推脫,安安靜靜的將登記名冊遞給顧煙,說了句,“辛苦了,煙煙。”
她狀態不好,也幸好江父一直在身邊鞍前馬後的。
江弗白則陪著顧煙去了迎賓口。
時戰作為帝都風雲人物,前來葬禮的人不少,顧煙很快忙的焦頭爛額。
她剛擦了下額間的汗,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熟悉、尖銳的女聲——
“顧煙,是你害死的我哥……你害了我媽媽還不夠,還害死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