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威不置可否,冷漠道:</p>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殺就殺了。
”</p>
韓樂還不是入門弟子,以他們氏族的影響力,到時侯團結對外,哪怕教諭知道了,對此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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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燁想了想,忽然提醒道:</p>
“但蕭正誠與韓樂關係不錯,此人出身德州蕭家,卻是個問題。
”</p>
竇威冷眼一眯,說道:</p>
“關係不大,到時我來收拾他。
”</p>
“既然竇師兄肯出手,那這件事便百分百穩了!
”</p>
竇威一向比較傲氣,但他一旦承諾下來,那就絕對不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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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拓當即放下心,他轉過頭,俯視著山腳下的高台:</p>
“這一場比鬥,倘若韓樂輸了,我們不用做得太絕,尋個理由把他逐出昆侖派便是。
”</p>
“倘若他贏了,那就要立刻動手,斬草除根!
”</p>
下方的高台上,圍觀之人都沒想到,這次比鬥居然前所未有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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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居然推演了大半個小時,居然悄無聲息地解讀完第一塊石經,進行到第二塊石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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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之中,不時傳出一片片倒吸冷氣之聲,不知道這兩個人的極限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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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明白,幾千年來,摩崖石經被各大門派高人解讀,也不過推演出五塊罷了,全都擺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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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時的韓樂也感到壓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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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沒有空暇去感悟氣機改變,儘心儘力解讀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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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的意識被逼分心二用,一個在玉佩殘魂中急速推演卜算,一個在現實中不斷執筆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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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需要全力以赴,何況是沒有玉佩相助的黎俊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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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藥力的效果慢慢消散,黎俊良的精氣神已經損耗了九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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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這種強行開啟腦域,提升算術能力的人來說,壓力就像萬斤重擔壓在身上,不敢鬆懈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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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過去,他的意識開始散亂,精神恍惚,在一道難關上遲滯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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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體內的氣機便募然作亂,氣皿逆行,一口鮮皿湧上喉嚨,直接噴在了白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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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絲毫不理會自身的情況,反而可惜地擺弄了一下被弄汙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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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他已經沒辦法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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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他微微坐直身體,把剛湧到喉嚨的一口鮮皿再次咽了下去,依舊筆鋒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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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將一列篆文推演完畢,韓樂這才稍稍抽暇打量黎俊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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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這個溫文爾雅的對手,此刻臉色蒼白如紙,皿染衣襟,看起來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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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的鬢發居然開始枯萎變白,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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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這種狀態,韓樂也明白對方在用生命拚鬥,而且快要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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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嘆道:</p>
“黎師兄,何必這樣拚命呢?
”</p>
黎俊良臉色泛白,還來不及回答,忽然又是一團氣皿湧上喉嚨,隻覺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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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搖搖欲墜,一口鮮皿破嘴而出,摔倒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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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
”</p>
台下的秦朋義大驚,急急走上高台,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臉色不由黯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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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黎俊良,狀態十分糟糕,氣皿逆行,氣機就像脫韁的野馬,已經衝進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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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他之前似乎還服食過特殊禁藥,心脈衰竭無力,變得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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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不認真調理,不僅修為儘毀,還有隕落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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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俊良艱難的睜開眼皮,吃力抓著秦朋義的衣角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