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尊者點點頭,抬手一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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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塊玉牌,當即飛到幾名金丹老者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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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金丹老者本來就抱著必死之念,對這玉牌也沒有太大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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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得到玉牌,也隻是略微拱拱手,並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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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表現出來的這種姿態,反而讓賀尊者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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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位師弟的求道之心堅韌,沒有什麼可以挑剔,隻是受限於靈根與資質,終生無望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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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前往闖陣,假如出現成功的機會,必然應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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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尊者看來,韓樂修為不高是短板,自然不能跟幾位師弟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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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與鄧,薛兩位尊者經常出現意見不合的情況,但這一次,倒也認同他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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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樂也不大看得上這些一次性玉牌,向幾位尊者致歉一聲,便來到旁邊打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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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姿態蕭灑從容,根本看不出是炮灰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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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尊者也不再說話,寂然端坐,垂斂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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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一夜無話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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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又到了入陣時間,賀尊者捋了捋胡須,對著童子吩咐道:</p>
“既然時間將近,那就讓七位弟子先去探陣吧。
”</p>
守職童子領命而去,那僅剩的七名弟子,昨晚就聽到安排,一直在等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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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聽得吩咐,沒有絲毫耽擱,立即往大陣入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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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昆侖派與赤域之前的約定,今天已是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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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還是以失敗告終,那昆侖派就要低頭服軟,這次征討赤域將以遺憾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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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位守陣的大妖,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收起前兩天的任性行為,開始全力運轉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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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絕陣周圍惡瘴彌漫,殺劫陣陣,邪氣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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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位弟子入陣不到盞茶時間,便全部橫死其中,化作七道靈光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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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飛回案幾上的七塊玉符,賀尊者默然無聲,眼眉卻不經意的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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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位弟子竟然隻闖到第三十二處變化上,而這座陣法在三個小時內,最起碼會出現上百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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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能借著自身對陣法的理解,能把最後十數處推演出來,但當中的缺口仍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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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最終下定決心,看向韓樂幾人道:</p>
“接下來,便交給你們了。
”</p>
韓樂與三名金丹老者一齊走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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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尊者抬手一揮,各有一道符詔隱入他們的意識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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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符詔莆一進入,便自動蛻變出陣中變化與陣勢走向等,就好像親自下場經歷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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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陣中怎麼走動,怎麼前往陣眼,遇事又該怎麼應對,入陣以後,隻需往符詔灌注靈氣,它就會自動躍出,指引入陣者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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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樂微一沉吟,發現這座大陣的變化並不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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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推解篆文時,比這些更復雜的改變都碰到過,一樣平推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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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哪怕不用此物指引,自己也能闖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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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認真觀看兩次後,他卻察覺到某些不妥,不由看向賀尊者,拱拱手道:</p>
“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尊者賜教。
”</p>
“符詔裡麵的演示,在大陣第十八處變化上,本來乾坤方位已變,為何又拋棄巽位,而走坎位?
”</p>
賀尊者隨口答道:</p>
“那是因為陣勢剛好改變到這裡,乾坤顛倒,陰陽不息,此巽位上看似和順平坦,實則詭異多變,暗藏翻天之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