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被吼得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看了眼病床上正盯著她看的江雅竹,轉身走去病房門外。
"你在說什麼"
什麼玩他
薄荊舟嗓音低沉:"你現在在哪兒"
"醫院……"
媽病了,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不客氣的打斷:"沈晚瓷,就算要找借口也找個讓人信服的,之前還一副迫不及待要離婚的樣子,才過了一晚,是什麼了不得的病讓你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還是你鬨這麼一出,根本就不是為了離婚,而是在欲擒故縱"
沈晚瓷知道自己在薄荊舟心裡沒什麼好形象,但沒想到會差勁到這種地步,他連聽她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就粗暴的給她定了罪。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湧上來的那層酸澀,"不是我,是媽病了,高燒四十度,剛剛被送來醫院。"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沉默了。
"你不知道吧"這下輪到沈晚瓷冷嘲:"媽病了,傭人隻記得給我打電話而從沒想過通知你,這三年,你知道我替你儘過多少次孝道嗎"
最諷刺的是有一次,她上班時接到王姨的電話,說江雅竹休克了,她那時候正被薄荊舟刁難,人事部為了討好他故意落井下石,不批她的假,當時情況著急她就直接曠工了。
後來薄荊舟不分青紅皂白,當著眾多人的麵訓斥她——
要是吃不了苦,就滾回去當嬌小姐,薄氏不收垃圾!
是她蠢,為了給他留麵子,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句。
沈晚瓷至今都記得,那時候公司的人看她時,眼裡流露出的鄙夷與輕蔑……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不知過了多久,薄荊舟淡淡的聲音傳來:"下次再有這種事,給我打電話。"
沈晚瓷沒聽出他話裡服軟的意味,就算聽出了也不會多想,她的自作多情已經夠多了。
她沒回應,直接將電話掛斷,怕江雅竹看出什麼,她在走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薄荊舟來的很快,沈晚瓷看了眼病床上又睡著的江雅竹,每次生病,她都虛弱得仿佛去了半條命。
"我有話跟你說。"
薄荊舟以為她又是要跟他說離婚的事,煩躁的蹙眉,"有什麼以後再說,媽現在病成這樣,我沒空陪你鬨。"
到現在,他都還覺得她隻是在跟他鬨
沈晚瓷回頭想說什麼,但視線卻落在男人脖頸上的一塊紅痕上。
這個位置……
她忍不住冷笑,真是一點都不避諱,還沒離婚,偷吃都不擦嘴了!
她道:"那我就在這裡說了"
薄荊舟狠狠睨了她一眼,轉身大步走出病房。
走廊上,沈晚瓷雙手插兜,看著對麵雪白的牆壁,"醫生讓媽做個詳細檢查。"
薄荊舟皺眉,"怎麼回事"
"不知道,醫生說具體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知道情況。"
她說完,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媽剛睡著,一時半會兒不會醒,讓護工先看著,現在離民政局午休還有一個多小時,還來得及。"
聞言,薄荊舟目色沉沉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