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瞬之間,不管是沈晚瓷還是秦赫逸,都沒能反應過來。
薄荊舟睜著眼睛和她對視,暗色的眸子裡映著她錯愕的臉,女人鴉翅一般的睫毛刷過他的臉,有點癢,輕而易舉的就勾出了男人心底最深層的欲望。
他手上用力,將人拉得更近了些,唇瓣輾轉研磨,病房裡冰冷的空氣隨著這個凶狠得要將人拆骨入腹的吻,變得愈發炙熱起來。
"臥槽!"秦赫逸一把拽住沈晚瓷的胳膊,將人拉離病床,另一隻手揪住薄荊舟的衣領,將原本躺著的男人直接從床上拽了起來,"你他媽……"
他氣到極點,罵到一半卡了殼,一臉凶狠的瞪著薄荊舟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他媽伸舌頭了沒有"
薄荊舟被他拽著衣領,上半身懸空,也沒有反抗,就這樣一臉懶散的看著他,好像清醒了,又好像還醉的厲害,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秦赫逸咬牙切齒,拳頭攥都咯咯響:"我問你話。"
薄荊舟的視線總算有了點實質,他勾唇,挑釁似的舔了舔唇角:"你覺得呢"
"該死的……"這狗男人果然是在裝,要不然怎麼那麼巧,陳琴晴扶他就暈倒,沈晚瓷一湊近他就醒了,不止醒了還動嘴,"說你是狗都是侮辱了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龜孫子!"
秦赫逸氣得毛都炸起來了,隻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了這個氣。
他掄起拳頭就要往薄荊舟臉上砸,被沈晚瓷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他要被你勒死了。"
"我管他死不死的……"話雖如此,但被這一打斷,他這一拳終究沒能砸下去,居高臨下的垂眸看了眼薄荊舟,男人的臉色因缺氧而通紅,襯衫的領口已經被秦赫逸揪得皺成了一團。
"他就是在裝可憐!"
秦赫逸手上的力道微微鬆懈了些,薄荊舟皺眉,原本還是45度懸空的上半身突然前傾,頭探出病床……
"嘔……"
濃鬱的酒味蓋住了病房裡的消毒水味。
秦赫逸被吐了一身。
薄荊舟晚上沒吃飯,這會兒吐出來的全是酒,但即便是這樣,也夠秦赫逸惡心了。
從t恤下擺到褲子,全都濕噠噠的貼在了身上。
"薄荊舟,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連氣都發不出來了,呼吸都得屏住大半。
沈晚瓷見他杵在那裡,還有心思說話,伸手就想推他,但剛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改為掌心向內的揮手。
她實在不想嫌棄他,但下不去手:"我去找護士拿套病號服,你趕緊去浴室洗澡,傷口不能沾水,你注意些。"
說完,又看了眼已經靠回到床頭的薄荊舟,男人原本是半垂著眼瞼的,察覺到她的視線,掀眸朝著她看過來,紅潤的唇瓣微抿,眼底沉靜而深黑,看不出醉意。
不得不說,見慣了薄荊舟冷臉毒舌的惡劣模樣,他這樣一動不動盯著人時還挺乖巧。
沈晚瓷:"嘖。"
人的下限果然是在不斷的被拉低。
她轉身去敲浴室的門,讓秦赫逸把拖把遞給她,至於薄荊舟,算了,反正臭也臭不到她。
連著拖了兩次,又噴了些香水,才總算把那股味壓下去了。
沈晚瓷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被薄荊舟拉住了手,"我還沒漱口。"
"秦赫逸在浴室洗澡,你等他出來再去漱。"
"走不動,腿軟。"
沈晚瓷掙了掙自己被他扣住的手,半點掙脫出來的跡象都沒有,她將被握住的手遞到他麵前:"你把你手上的力道泄一半去你腿上,就硬了。"
薄荊舟沉默幾秒,"哪裡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