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荊舟關上門回到房間,沈晚瓷還在睡,他早就醒了,剛才是舍不得起床,這會兒起來了,也就不想再躺下去了。
他走到床邊,想將沈晚瓷身上淩亂的被子蓋好,看著女人被熱氣熏得嫣紅的臉頰,一時沒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臉。
從光潔的額頭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閉著的修長的眼睛……
怕吵醒沈晚瓷,他動作很輕,幾乎沒真正的貼上她的肌膚。
因為她一醒,昨晚那些刺激就沒用了,以她的性格,能咬著牙叫自己滾出去那都已經是十分克製了。
然而手指在劃過她的眼睛時,卻頓住了,眉頭蹙起,改為直接上手將人推醒:"晚晚"
他的指尖觸到一點濕意,沈晚瓷在哭,剛才沒有仔細看,如今才發現她睡的枕頭上有兩團明顯的濕痕。
沈晚瓷睡得熟,被他推了兩下才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底一片紅,也看不出有沒有睡意,她盯著薄荊舟,沒說話,看上去一臉迷迷瞪瞪的樣子,"怎麼了"
薄荊舟的眉還皺著,扯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怎麼哭了。"
"哦……"大概是還沒睡醒,沈晚瓷的反應有些慢,拿著紙巾也不擦眼淚,隻捏在手裡,"做了個噩夢,嚇著了。"
薄荊舟站在那裡看了她兩秒,實在沒忍住,上手拿過了被她捏成了一團的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什麼夢,能讓你都嚇哭了。"
這話一點都不像哄,更像是在說她虎,沒什麼能把她嚇哭的。
薄荊舟一說完就後悔了,抿了抿唇,正準備補救,卻見沈晚瓷居然沒有懟他,還乖乖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夢到我被賣到緬北去了,你推醒我的時候,醫生正拿著手術刀要嘎我腰子。"
"……"
緬北的事前段時間在網絡上爆火,哪怕他無意關注,也看到了好多與之相關的新聞和短視頻。
他替沈晚瓷擦眼淚的動作放得輕了些,"不會的,沒人能賣了你,更沒人割你腰子,網絡上那些東西彆再看了。"
其他人看過可能隻會感慨一句好慘,但沈晚瓷不同,她當年是真的差點就走上了被賣的那條路,所以心思可能會重一點,看多了容易做噩夢。
"就算被賣也不會賣你去緬北,腰子才值幾個錢,彆說你隻有兩個,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也還不上你欠的那些錢,詐騙就更不可能了,你都淪落到還不起錢被賣了,身邊也沒什麼能拿得出錢的資源了,而真正有錢的人不會網聊,更不會看見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就邁不開腿。真賣你去那種地方,賺幾個三瓜裂棗的,零頭都不夠還,放高利貸的沒那麼蠢,做這種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