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吸了點迷藥,彆的沒看到什麼傷。"這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嗓音是完全陌生的,但說話那調子,又似乎在哪裡聽過,"這事是我疏忽了,我回去就去領罰。"
本以為有薄荊舟和聶煜城在沈晚瓷身邊,應該出不了什麼事,但陸烽沒想到她居然擺脫了那兩人,主動以身試險,雖然也找了人跟著,但那些人……
實在太弱了點。
中年男人搖頭:"倒也不弱,隻是背後那人太強了,她也沒有擺脫薄荊舟,隻是這裡,到底不是京都。"
強龍不壓地頭蛇。
薄氏雖然在a城也有分公司,但薄荊舟畢竟沒有常年在這裡坐鎮,手伸不了這麼長,何況時間還這麼短。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時沒忍住,伸手觸了觸沈晚瓷的臉:"長得真像,性子也一樣的倔,薄荊舟這會兒應該是被人引到了彆的地方,你讓他過來接人……"
話剛說完,昏睡中的沈晚瓷突然抬手,緊緊的拽住了他的手。
但男人手大,她一把拽不住,又吸入了迷藥,更是勉強,就拽住了他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
男人皺眉,想將佛珠從她手裡扯出來,但沈晚瓷攥得太緊,根本不像一個吸了迷藥昏迷的人,拉扯間,串珠的彈力繩斷了,已經盤出了包漿的檀木色的珠子滾落的到處都是。
陸烽接了個電話,臉色嚴肅道:"薄荊舟已經朝著這邊來了,最多還有五分鐘,我們要快點走。"
電話還沒打呢,人就已經快到了,倒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快。
中年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陸烽彎腰幫忙撿珠子,因為時間匆忙,也來不及細看,口中問道:"那兩個人怎麼處理"
中年男人:"帶走,讓人收拾現場,彆留下我們的痕跡。這件事就是兩個混混見錢眼開,想要綁架撈一筆,知道該怎麼做"
沈晚瓷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費勁睜開了一眼,卻隻看到兩道模糊的背影,還是帶重影的那種,看了跟沒看一樣。
隱約間,她聽到車子駛離的聲音,然後就是一片寂靜。
沈晚瓷躺在後座,夜風吹在身上涼涼的,昏沉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她半睜著的眼睛裡開始有了畫麵。
外麵還是她昏迷前的景,車裡一片狼藉,擋風玻璃碎了,玻璃渣子到處都是。
她費力的撐著手坐起來,靠著車門,緩緩攤開了掌心——裡麵躺著一枚佛珠。
因為攥得太用力,她的掌心都有了深深的印子。
剛才那兩人……是誰
她總覺得那個年輕男人說話的調子有點耳熟,卻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人的嗓音可以通過後期練習來改變,甚至自由轉換,但語調卻是習慣問題,除非非常注意,不然還是會有端倪。
"吱……"
刺耳的刹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沈晚瓷費力的扭頭,透過車窗玻璃,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薄荊舟。
他一臉冷肅,抿著唇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