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舟剛剛哄她逛街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借口。
男人將唇瓣抿得發白:"冷。"
他此刻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哪有剛才在下麵對著秦母時,大殺四方的強勢樣子。
沈晚瓷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你和陳栩一個狼一個狽,誰知道他還上不上來。"
薄荊舟被她這副看強奸犯的模樣氣得腦仁疼,當著她的麵撥通了陳栩的電話。
聽筒那頭,陳栩氣喘籲籲的聲音傳過來:"薄總,我正往您那兒趕呢,車停的有點遠,再過十分鐘就到了。"
十分鐘。
洗個澡也差不多就這麼長時間。
沈晚瓷拿手機調了十分鐘的倒計時:"我隻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他沒到,你就是裸著也得給我出去。"
薄荊舟勾唇,沙啞的嗓音貼著她的耳邊低低響起:"好。"
沈晚瓷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薄荊舟如果去做配音,那一定是傳說中,光是聲音就能讓人懷孕的聲優怪物。
男人去了浴室,聽著從裡麵傳出的淅淅瀝瀝的水聲,沈晚瓷閒著無聊,去冰箱裡拿了杯牛奶,倒進杯子裡隔水加熱。
透過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外麵閃爍的霓虹和萬家燈火,像一簇簇溫暖的火苗,直透心底。
她和薄荊舟的婚姻,其實也有過怦然心動的時候。
那時他們剛結婚不久,她被那些高利貸追債追得有了心理陰影,窩在家裡一個月沒出門,那天正好周末,薄荊舟突然說要帶她去逛街,說是江雅竹吩咐的。
這對一個本身不怎麼宅,又被迫在家裡宅了一個月的人而言,簡直是久旱逢甘露。
結果不知道是她倒黴,還是對方專門堵她,她中途離開薄荊舟去了個洗手間,就被人給攔住了。
債是沈震安欠的,能借的地方他都借了,沈晚瓷作為還債的,不止不知道數額,連欠了哪些人都不知道,對方攔住她,開口就是兩千萬。
沈晚瓷那時候身無分文,哪有兩千萬給他,就算有,對方連個欠條什麼的都不出示,拿著兩根拖把棍就想訛她兩千萬,她又不是冤大頭。
可硬拚,她也不是對手。
最後還是薄荊舟許久沒等到她,直接闖了女廁所,把那幾人撂翻了。
那時的他也像今晚一樣,把她護在身後,噌亮的皮鞋將領頭那人的側臉踩在地上,居高臨下的扔下一張陳栩的名片,"拿著欠條去找他,再敢騷擾我太太,我就讓你有命拿錢沒命花。"
記憶被浴室門拉開的聲音打斷。
沈晚瓷回頭。
薄荊舟站在門口,身上僅圍了一條浴巾,水珠從頭發上滴落,順著男人性感的下頜和喉結一路往下滑。
他脖頸的線條修長而完美,冷白的皮膚上墜著水珠,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外形出色,有意放大了這份魅力,整個人欲得不行。
對上她的視線,男人好看的眼睛裡含著瀲灩的幽暗光芒,被熱氣熏得紅潤的唇瓣緩緩勾起:"這麼看著我乾嘛真想看我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