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曄走後,包間裡的氛圍就迅速的凝滯了下來,沈晚瓷完全不敢去看薄荊舟的臉色,不行這個詞對男人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還被輕飄飄的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麵挑了出來。
以薄荊舟的性子,指不定要把這氣撒在她身上。
而且沈晚瓷現在腦子裡亂哄哄的,什麼叫因為她事後反應比普通女人更嚴重,才導致他現在對著她不行
這事難道不是他活該
而且,薄荊舟怎麼會不行他明明……
哦,顧忱曄說了,他身體沒病,隻是心理問題,好像還隻是對著她不行。
沒人說話。
氣氛越來越僵。
就在沈晚瓷想著要說點什麼來緩和氣氛,或者先走的時候,薄荊舟冷淡的聲音打碎了這片連呼吸都要收緊些的寂靜,"走吧,送你回去。"
"嗯。"
她都忘了自己開了車的事了,直到車子駛出停車場,從夜闌的正門經過,才想起這事。
她扭頭看向薄荊舟。
男人有半張臉都被陰影籠罩著,根本分辨不清具體的情緒。
但沈晚瓷直覺他此刻的心情可能不怎麼好,所以在猶豫了兩秒後,識趣的將自己那幾乎要噴薄的好奇心又硬生生壓了下去。
怕暴露自己眼底躍躍欲試的興奮,她甚至還將臉轉向了窗外。
薄荊舟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馬路,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波動,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在寸寸收緊,手背上繃起的青筋和抿直的唇角都泄露了他此刻的躁意。
他不想沈晚瓷知道這事,但真的知道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惱怒。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她問起,他要怎麼回她,可她居然一路沉默到現在,連絲毫要問的意思都沒有。
薄荊舟有點煩躁,剛開始還能勉強忍耐,但隨著公寓越來越近,那股煩躁便漸漸有些壓不住了,"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沈晚瓷早就想問了,之所以忍到現在,完全是因為怕刺激到薄荊舟的自尊。
他既然瞞了三年,肯定是覺得這事有損他男人的麵子,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一個從小到大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之驕子,突然遇上這麼大個打擊,有點心理落差也是正常的。
但真讓她問,她一時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問:"聽顧忱曄的意思,你好像隻有在對著我的時候不行,那你換過人試嗎如果隻是心理問題的話,可能隻是對某個人才會排斥,換個人說不定就……"
沈晚瓷頓住了,將還沒出口的‘好了’兩個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為薄荊舟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她甚至覺得他隨時都要暴起捏死她。
惱羞成怒。
這下她確定他是真的不行了,而不是顧忱曄口嗨。
沈晚瓷舔了舔唇,坐直了身體:"不是你讓我問的嗎不帶翻臉的啊。"
"沒試過,"薄荊舟重新扭頭看向前方,硬邦邦的道:"對你隻是最後一步做不下去,對彆人,第一步就做不下去。"
沈晚瓷脫口而出:"那你有沒有試過換性彆的。"
"……"
男人一個急刹,輪胎在馬路上摩擦出兩條拖痕。
後麵的車跟的緊,險些追尾,對著他們一番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