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晚瓷一個人坐在路邊的大排檔擼了個串,她其實一點都不好奇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畢竟從小她認知裡的父親就是沈震安。
如果是她媽剛死的那幾年讓她知道還有個親身父親的存在,她可能會有所期盼,但現在……
她已經過了那個情感需求的年紀了。
但可能是因為薑沂合的話,這一刻,沈晚瓷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了薑二爺的臉。
憑心而論,她並不覺得自己和他長得像,不過她像她媽媽,之前身邊的人就總說她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道刺目的白光在藍黑色的天幕中閃現,緊接著,就是滾滾的雷聲。
沈晚瓷小時候怕打雷,那時候有媽媽在,一點驚嚇就會被放大到極限,因為知道自己一撒嬌,就會有人哄,有人陪,有好吃的,但後來媽媽死了,沈震安有了新家,她被雷聲嚇得哭暈過去都沒人會理她,所以漸漸地也就不再怕了。
其他桌的人開始起身走人,商家也忙著搬東西。
夏天的雨都是又大又急,很快,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照亮了半邊天幕。
沈晚瓷的車停在街對麵,她不想淋雨,準備等雨停了再走,但這麼乾坐著也太無聊了,便從包裡翻出手機打算刷會兒視頻,屏幕點了幾下都沒反應,才發現居然關機了。
充電器在車裡,她坐的這周圍也沒有插座,她也就懶得去找店家借了。
這種瓢潑大雨應該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今天這場雨,下的時間似乎格外的長,不知道是因為沒手機玩,太無聊的緣故,還是真的下了很長時間。
沈晚瓷正猶豫著要不要冒著雨衝過去,就見一輛車停在了燒烤攤前,車型有點熟,車門打開,從裡麵走下來的人更熟——
薄荊舟。
他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徑直朝著她走過來。
沈晚瓷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她出門時薄荊舟和秦赫逸還在打架,她沒跟他說自己要去哪,京都這個大,要想漫無目的的找一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來找你。"
"……"
沈晚瓷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她懷疑薄荊舟給她裝了什麼定位裝置,要不然怎麼這麼快就找到她了。
薄荊舟怕她生氣,小心翼翼的解釋:"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就查了下你的通話記錄,猜到你去醫院了。"
沈晚瓷點頭。
"轟隆隆"頭頂雷聲響起,聲音大的簡直震耳欲聾。
薄荊舟丟了傘,一把將沈晚瓷攬在懷裡,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將人緊緊護住,形成了一個保護的姿勢。
她和薄荊舟一坐一站,頭枕在他的腹部,鼻息裡瞬間充盈著他身上的氣息,帶著明顯的煙草味,但並不難聞。
沈晚瓷愣了一下,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因為打雷被人攬在過懷裡了,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乾嘛"
薄荊舟聲音低啞,全是寵溺,像在哄小孩子:"打雷了。"
"有避雷針,又炸不到你,你激動個啥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