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靠她自己,肯定摸不清那些人的底細和性格,再說了,十多年的事了,一個連薑家人都接觸不到的外人,怎麼查。
聽說薑家十兄妹不和睦,老爺子死後為了爭家產,鬥了個你死我活,薑二爺作為勝出者,肯定對他們每個人都了解得透透的。
薑二爺笑了笑,本來銳利的五官因為這一笑,慈和了不少:"你也不用想著探我的口風,沒用的,我不會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快了。"
沈晚瓷的臉垮了下去:"……"
老狐狸。
薑二爺正色道:"你也彆讓薄總去查,當年的事不簡單,曝光了是要丟命的,對方蟄伏這麼多年,萬一狗急跳牆……世上愛錢的人這麼多,為了錢不要命的也多,自古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點到即止,但沈晚瓷聽懂了。
如果那人知道自己要曝光了,很可能對薄荊舟不利,畢竟都是死,帶走一個是一個。
涼亭離主宅有些距離,聲音傳不到那邊,但從落地窗前又能清楚的看到。
薑沂合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看了眼淡然的薄荊舟:"我二叔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般特殊過,你就不擔心他們會發生點什麼聽說父愛缺失的女人在成年後,總會對比自己年長許多的男人產生感情,來彌補自己幼年時缺失的父愛。"
她窺著薄荊舟的臉色。
男人雖然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冷酷模樣,但看向涼亭方向的次數卻多了,且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冷。
"我二叔沒結婚,零緋聞,雖然上了年紀,可除了眼角有些皺紋,半點都不顯老,身材比起有些年輕人而言也是絲毫不遜色,說他四十出頭,絕對沒有會懷疑,而且英俊儒雅,"薑沂合這話半點沒加水分:"而且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有閱曆、有學識、有經驗,疼起女人來就跟寵孩子似的,如果我二叔真追求沈晚瓷,你覺得她能把持的住"
薄荊舟的視線落到薑沂合身上,燈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冷漠而森寒,"薑小姐,你該走了。"
不等薑沂合做出反應,保鏢已經直接握著她輪椅的把手,將她從客廳推了出去。
耳邊安靜了。
薄荊舟將視線投向涼亭那邊。
不知道薑二爺說了句什麼,原本正經嚴肅的沈晚瓷突然笑了,嘴唇微動。
聽不見,但從嘴型上來看,她說的是:"謝謝。"
薄荊舟看著燈光下女人精致帶笑的臉,薄唇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雖然薑沂合的話聽著刺耳,但不得不承認,兩人坐在一起的畫麵看上去真的格外的——般配。
煙霧嫋繞的水池邊,一男一女隔著燈光對視,周遭的花都顯得礙眼了。
這一刻,什麼年齡不年齡的,都完全不重要了。
薄荊舟耐著性子又在位置上坐了幾秒,終於沒忍住心裡一層一層湧上來的煩躁,猛的起了身,凳腳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尖銳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