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氣氛這種東西,斷了就斷了,很難再續起來,何況那鈴聲一直不斷,估計是有什麼急事。
沈晚瓷眼底的茫然情動逐漸褪去,恢複了清明,她推了推薄荊舟:"起來,我接個電話。"
鈴聲是從地上傳來的,她的包的方向。
薄荊舟不讓:"等會兒再接。"
"一直響,估計是有急事。"
薄荊舟氣得不行,聲音裡全是沮喪,聽上去有氣無力的:"能有什麼急事你那份工作,難不成還能是古董長腿跑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鬆開了她,撐起身體,和她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但就這一點距離,沈晚瓷就毫不猶豫的跑了,她彎起身體,從縫隙中如一尾靈活的魚一般鑽了出去。
女人赤腳踩在地上,彎腰將包撈起來。
電話是聶氏項目部的香香打來的,已經打了兩個了:"香香,找我有事嗎"
"晚瓷,聶經理受傷了,去穿越城查看工地進度的時候摔坑裡去了,我剛把他送醫院,你趕緊來看看吧。"
"嚴重嗎有沒有通知聶總和他夫人"
這種時候得親人在場才行,各種簽字辦手續,她去了也沒用。
薄荊舟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淩亂的衣服,擰著眉問道:"聶伯父和聶伯母出去旅遊了,出什麼事了"
沈晚瓷將手機開了免提,香香急得快哭了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有一截鋼筋插肉裡去了,臉上也是血,現在已經送去急診室了,我不知道嚴不嚴重,我當時去了彆的地方看,聽工人說,聶經理是為了去撿什麼東西,不小心踩滑了。"
"……"
薄荊舟一邊往外走,一邊拿電話聯係聶煜城其他的直係親屬,做手術需要親人簽字。
沈晚瓷安撫了香香幾句,也跟了上去。
"你就在家裡,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然後給你打電話。"
鬼知道是不是那朵黑心蓮又在使什麼苦肉計,視察個工地也能摔坑裡去,身邊那麼多人,這電話就那麼巧的打到了沈晚瓷這裡來
"一起吧。"
薄荊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扭頭繼續往樓下走,沈晚瓷在後麵跟著,他也沒阻止,算是默認了。
……
醫院。
薄荊舟和沈晚瓷到的時候,聶煜城已經被送到普通病房了,他叔叔也在,正一臉不快的看著他。
病房的氣氛是肉眼可見的僵持,香香縮在角落,跟隻受驚的鵪鶉似的低著頭。
看到進來的薄荊舟,聶家叔叔的臉上頓時就堆起了笑,但提到聶煜城時,還是控製不住的氣怒交加:"荊舟,你來的正好,你好好的替我說說他,一個破錢包,丟了就丟了,還非要去撿……"
"小叔,"聶煜城急忙打斷他的話,"我沒事了,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陪小嬸吧,她不是怕黑嗎"
聶家叔叔:"你犯蠢的時候都不怕丟麵子,現在說你兩句就覺得丟臉了正好,荊舟和他老婆來了,把你那個錢包拿出來讓他們瞧瞧,是什麼價值千金的牌子,讓你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