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動,病床上的紀思遠就朝著他看了過來:"哥,你要丟下我回公司嗎"
他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將陸宴遲留了下來,甚至還搬出了爸爸,說如果他不留下來陪他,他就打電話跟爸爸告狀,讓爸爸跟他說,陸宴遲才妥協了。
所以這會兒一見他起身,紀思遠就特彆緊張。
陸宴遲:"我去樓下抽支煙,煙癮犯了,順便給你買點吃的東西。"
紀思遠的麻藥效果過了,被打的地方疼得厲害,尤其是受傷最嚴重的手和腿,他一雙烏黑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陸宴遲,眼眶通紅,眉頭隱忍的皺著,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簡直委屈得不行。
美弱慘的少年,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著你,這要換成個喜歡弟弟的女人,心都要被他萌化了,恨不得能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當然,這些都是裝的,他在孤兒院那兩年挨打挨罵挨習慣了,早就不會為了疼痛哭泣了,或者說,他從小就不怎麼為了身體疼痛而哭泣。
他喜歡這種感覺,更喜歡這種感覺出現在彆人身上。
化了。紀思遠:
"我不餓,沒胃口,不想吃東
陸宴遲現在滿腦子都是秦悅織那聲驚慌失措的‘流血了’,哪裡分得出心思去敷衍應付他,他說不吃,他便‘嗯’了一聲:"我去抽支煙。"
紀思遠一直看著他,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眼底的委屈才漸漸收斂,變成了麵無表情的冰冷。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查到了嗎今晚打我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哥派的"
"暫時沒發現薄……陸總和他之間有聯係,那個女人在外麵找小白臉,虎哥的人已經跟了好幾天了,今天正好……"
"你是想說我倒黴正好撞上了"紀思遠的聲音有種陰柔的冷,他說話時,就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聽得人心底生寒:"我覺得,這事就是我哥做的,你要是這樣都還查不出證據,那我可就要後悔當初在船上把你這個廢物一起帶走了,你彆忘了,薑五爺是怎麼死的。"
"紀少爺,我再去查。"
紀思遠煩躁的撇了撇嘴,"以後再要口誤,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去喂狗。"
這個廢物剛才差點說成了‘薄總’。
紀思遠很不喜歡薄荊舟這個名字,陸宴遲,是他給他選的。
"陸宴遲……"他陶醉的閉上眼睛,唇瓣微動,輕輕的念出了這三個字,多好聽。
……
沈晚瓷這一摔,直接把秦悅織的睡意給嚇沒了,現在已經淩晨五點了,睡不著就開始覺得有點兒餓了,她去廚房煮了兩碗西紅柿煎蛋麵,剛端進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救護車‘烏拉烏拉’的警報聲。
由遠及近,然後在她們樓下停住了。
秦悅織將其中一碗麵放在沈晚瓷麵前:"肯定又是加班熬夜猝死的,我們這一代,可真是拿命換錢。"
這一片是商業中心,周圍都是出租給白領的公寓樓,基本沒有老人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