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遲看了眼秦赫逸,他正在和沈晚瓷說悄悄話,也不知道聊什麼,你來我往的沒完沒了了,明明是四個人吃飯,卻清楚明了的分成了兩波,他是另一波。
他抬手壓著眉心,隻覺得自己心肝肚肺都被氣憋得疼。
紀思遠等了幾秒,沒等到陸宴遲的回答,疑惑的喊了一聲:"哥"
"不認識。"
陸宴遲垂下視線,紀思遠每次問這個問題,都沒安什麼好心。
"我覺得他的氣場,有點像軍人,這份職業可真危險。"
最後一句,聽著像是在感慨,又像是某種——警告。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秦赫逸的身上,又很快恢複成了平時乖軟的模樣。
點的菜和酒很快上來了,雖然陸宴遲說了不喝,但秦赫逸還是給他和紀思遠倒上了,"來吧,陸總,陸總弟弟,不是說相逢就是緣分嗎,那為我們的緣分乾一杯。"
原本還拒絕喝酒的陸宴遲這會兒卻舉起了杯子,轉頭對紀思遠道:"想喝的話少喝點,醉了我送你回去。"
飯吃到中途,沈晚瓷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聶煜城打來的,最近兩家公司打算合作個項目,所以聯係得比較頻繁,"煜城"
陸宴遲的耳朵一下就豎了起來,抬眼看向她。
沈晚瓷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隻和秦赫逸說了一聲,就去外麵接電話了。
這個電話也就打了幾分鐘而已,但陸宴遲卻覺得時間過的格外的漫長,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情感比較外放,每一分每一秒都變成了一種慢性的折磨,紀思遠已經醉得趴在那兒了,他腦子裡那根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些。
好不容易等沈晚瓷掛斷電話回到包間,結果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了個拖油瓶。
三個男人彼此默不作聲的對視了一眼,隔了快五個月的時間,又湊到了一起,感覺真是玄妙。
聶煜城是來找沈晚瓷談工事的,也沒避著不相乾的人,陸宴遲在一旁聽了個大概,眉頭蹙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這談的都是些什麼廢話,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彆有所圖。
他沒忍住插嘴道:"這些事,助理就能解決,根本沒必要專程跑來找沈小姐。"
聶煜城沒說話。
沈晚瓷扭頭,衝著陸宴遲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陸總,我就是助理。"
陸宴遲:"……"
疏忽了。
他把沈晚瓷當成薄太太,薄氏的女主人,忘了她現在的職位是薄榮軒的助理。
見沈晚瓷麵無表情的盯著他,陸宴遲急忙給自己找補,"抱歉,因為這些事在陸氏都是總裁秘書負責溝通的,我沒想到在薄氏,是董事長秘書來處理。"
沈晚瓷半點沒被安慰道:"抱歉,薄氏的總裁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