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垂頭喪氣的頹廢氣息,像隻被拋棄的大狗子。
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側臉,不一會兒,那一片就變得濕漉漉的了,而他貼在自己腰上的手正順著衣擺滑進去,取悅似的揉捏著她纖細的腰肢,試圖通過‘賣身’這種方式來讓她消氣。
腰本來就是個敏感的部位,薄荊舟微涼的手掌觸碰到她的肌膚時,沈晚瓷忍不住輕輕的戰栗了起來,剛開始是因為冷,但後來是因為彆的原因。
薄荊舟……沈晚瓷的聲音發著抖,手抵著他的肩,手指蜷縮著,微微用力將他往外推,你先放開,站一邊去
這種情況下還怎麼好好說話。
薄荊舟不止沒放,還貼得更緊了,甚至還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一放開你就跑了
他雖然在和沈晚瓷說著話,但耳朵一直注意著門外的動靜,煩人精秦悅織已經被霍霆東帶去了隔壁的房間,以沈晚瓷的性子,雖然不太可能去敲門讓霍霆東出來,但她在這家酒店還有另一間房,那間房裡還住著博物館的人。
他能用這種方式逼的秦悅織換房間,總不能也用這種方式去逼她同事吧,那他今晚彆說房間的門了,估計連酒店樓下的大門都進不了了。
沈晚瓷感覺自己都要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了,仰著下頜道:那你和她還真是有緣呢,你救她一起,她救你一次,京都那麼大的城市,那麼多人,彆的人一輩子都碰不上一麵,你們是走哪都能撞見,要是五百年才能修得一次回眸,那你們是開天辟地就開始修了吧
既然薄荊舟非要揪著她談論這個話題,那就彆怪她說話直了,她就是生氣,倒不是氣他們之間這該死的救來救去的緣分,而是薄荊舟到現在都還在瞞著她,說三分藏七分。
……薄荊舟現在一聽到‘緣分’兩個字,就心理性的頭痛。
沈晚瓷似笑非笑的睨著他,黑暗中不太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那雙眸子亮閃閃的,看得薄荊舟額頭上青筋一跳,猛的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說起來,我第一眼見到謝小姐就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後來仔細一想,這不就是簡唯寧的2.0版本嗎
其實兩人隻有四五分相似,但這位謝小姐的手段,可比簡唯寧那朵隻會裝模作樣、一刺激就原形畢露的茶花精高級多了。
瞧,薄荊舟提起她時,語氣裡完全沒有不喜或者不耐煩,這種情況,不是他對對方生了心思,就是他確定,對方對他完全沒心思。
前者是舍不得不耐煩,後者是沒有不耐煩的理由。
薄荊舟:我救她的那次是在夜闌的停車場,光線暗,情況又緊急,根本沒看清她長什麼樣,而且,我也不太記得清簡唯寧的模樣了
他沒有騙她,更不是為了哄她開心故意這麼說的。
自從記憶開始衰退後,除了身邊經常見到的人,其他人的模樣他都不太記得清了,就好像腦子得了近視眼,一切都變得霧蒙蒙的,距離近的還好,距離遠的都是一團。
沈晚瓷:……
女人有時候挺矛盾,知道男朋友清楚的記得前任,會心裡發酸,但要是他不記得,又會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前任……
沈晚瓷及時收住那些傷春感秋的情緒,她如果成了薄荊舟的前任,那換言之,薄荊舟也是她的前任了,既然都成前任,那他記不記得自己,就完全無所謂了好吧。
薄荊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見她斂著眉沉默不語,還以為沈晚瓷是在生氣,有些焦躁的道:我幫她,不是因為她長得像簡唯寧,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