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換了好幾個,之前去意大利旅遊時也找當地的醫生看了,暫時沒有針對那個藥的藥物
他本來打算的是等她比賽完,就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給她聽,怎麼選擇都在她,但因為診斷結果不樂觀,所以又改了主意。
因為知道無能為力是種多讓人難受和恐慌的事,所以不願意她也陷入到這種情緒中。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怎麼樣了,她就算難過傷心,也隻是那一下,現在就告訴她,卻是在用鈍刀子一天天的折磨她。
他舍不得。
……聶煜城看著不遠處正在陪謝初宜吃東西的沈晚瓷:這事,晚瓷知道嗎
我沒告訴她,那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告訴她也是讓她白擔心
你這樣做,對她公平嗎難道你要頂著這副破敗的身體和她結婚,然後讓她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麵對一個突然把她忘了的男人不過晚瓷那麼愛你,就算你哪天不記得她了,她也會陪著你把那些記憶找回來的,哪怕找不回來,也能創造出新的,讓人難忘的記憶
聶煜城從來沒想過,自己追人沒追上,還得反過來告訴情敵,那姑娘有多愛他,自己上輩子恐怕是個燒殺搶掠的強盜吧,這輩子才遭這麼大的罪。
薄荊舟:萬一不止是忘記了,而是死了呢畢竟現在醫生也說不準會發展成什麼樣
聶煜城:你他媽……
難得的,像他這樣溫文爾雅的性子,也會被逼得想爆粗,偏偏這時候有人來敬酒,他隻好將怒氣強憋了回去,勾起唇角寒暄應酬。
等人走了後,那股火已經發不出來了,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兩句吉利話,是耽擱你活命了是吧
薄荊舟滿臉寵溺的看著燈光下,漂亮得仿佛在發光的沈晚瓷,他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他需要微微眯起眼睛才能瞧見她臉上的表情:在身體完全失控之前,我得把那些藏在下水道的老鼠都清理乾淨
聶煜城不客氣的潑給他一瓢冰水:全世界那麼多人都在打老鼠,也沒見老鼠滅絕了啊,隻要有人,就有爭鬥,薄氏這麼大一塊香餑餑,不說遠了,就是這宴會上,哪個不想弄垮你,然後分一杯羹
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樣,留下個爛攤子,還要讓晚晚辭去自己最喜歡的職業來收拾,薄荊舟沉下臉:聶煜城,你不杠,是活不下去是吧
說完,他便沒再搭理他,徑直朝著沈晚瓷走了過去。
沈晚瓷正拿著餐盤在裝吃的,沒有第一時間看到走過來的薄荊舟,反而是謝初宜,因為不適應這樣的場合,目光一直四處亂轉,在他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薄總
薄荊舟一邊態度溫和的朝著她頷首,一邊自然而然的接過沈晚瓷手中的餐盤:好吃嗎媽專門請的你喜歡的那家餐廳的廚師
嗯,沈晚瓷剛一入口就嘗出來了:爸可真辛福,娶了媽這樣一個麵麵俱到的女人
你是我們家唯一一個享受到這種待遇的,至於爸,一直都隻有媽吃什麼他吃什麼的命
這一片明明有三個人,但謝初宜覺得自己跟個沒有生命的木頭樁子似的,完全插不進他和沈晚瓷之間,她看了眼薄荊舟,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上。
謝初宜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意,又扭頭看了眼客廳角落一個很偏的小陽台:薄總,晚瓷,你們聊,我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