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識言棘,但卻記得這個名字,前兩天說要約他見麵的女人,本以為是外麵欠的桃花債,沒想到對方竟是那位傳言中的顧太太,更沒想到,竟然生得這麼漂亮。
周少站直身體,和她拉開了距離,眼裡明晃晃的驚豔還沒來得及收斂,言小姐找我有事
他坐得端正,再也沒有了剛才放浪不羈的勁兒,他忌憚顧忱曄,所以哪怕有那方麵的心思,也不敢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言棘微笑,紅唇輕啟:我想見令尊。
周少喝酒的動作一頓,臉上情緒驟變,見他和見他爹,那可不一樣,談的事不一樣,檔次也不一樣,而且他從小在他外公外婆跟前長大,跟他爸一年見幾麵,關係並不親,長大後他爸嫌棄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彆說帶他拓展人脈,平時見了都要繞著走,京都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
而言棘一開口,就是‘令尊’這樣的尊稱,肯定是查過他的身份,知道他爸是個有點身份地位的老古板。
我爸一個大半截身體都被埋在了泥裡的糟老頭子,有什麼好見的,你要看就看我唄,年輕好看身材好,體力倍棒。
說完,手肘往後一支,半敞的領口隨著他的動作後撤繃緊,胸肌若隱若現的顯露出來。
舞池裡絢麗的燈光四處晃動,音樂聲震耳欲聾,言棘隻能貼到他的耳側說話:我有慕雲瑤這兩年在國外所有的開銷記錄,周少這些年運氣好,在股市裡賺了不少錢,但五萬塊一瓶的酒也不敢天天開吧。
……
女人聲音慵懶,尾音微微上揚,帶出了幾分疏離淺淡的笑來。
隨著她的靠近,香水味彌漫到周宏亦的鼻腔,混雜著淡淡的酒香,言棘每說一個字,都有溫熱的氣息拂過他右側的耳朵,過點般的酥麻從腳心一路升到頭頂,在腦海裡激起無數的煙花。
他分心了,滿腦子都是‘她好香’,‘好漂亮’,‘雖然結婚了,但我也可以做小三’,完全沒聽清言棘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言棘:她媽媽還承諾送我一套四環的房子,條件是我和我丈夫離婚,我有錄音。這些證據雖然不能直接證明慕雲瑤的父親貪汙受賄,但應該能讓令尊在和他的職位競爭中多一些贏麵。
言棘見他沒反應,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周少
周弘亦回神,正對上女人那張如畫中仙一般漂亮的臉:啊,你剛剛說啥
……
二樓。
顧忱曄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看著樓下正咬耳朵說悄悄話的兩人,兩側的下頜線因緊咬的後槽牙,顯出了極其緊繃的線條,臉色更是陰沉得厲害。
隨行的人察覺到他情緒不對,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掃,燈光正好打在言棘臉上,他瞬間覺得自己懂了,有些興奮道:顧總,我去把人叫上來陪您喝幾杯
顧忱曄:他們在說什麼
啊男人擰著眉,瞪著眼睛盯著樓下的兩人看了半晌,一臉為難道:顧總,我不懂唇語。
而且就算懂,他也看不見啊。
不過這種地方能說的,也就男歡女愛那點事,那男人一看就是夜店的常客,估計是瞧上了,想進一步發展,正談呢。
嗬,顧忱曄冷笑:那女人肯定不會答應。
這一點,他十分自信,言棘性冷淡,對著他都得靠吃藥,更彆說是對著樓下那個樣貌、身材、經濟實力,樣樣不如他的男人了,以她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子,說不定還要再甩他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