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那藥我也不必再喝。”
月燈拉了凳子坐在薑稚衣身邊:“這回事後二夫人不又恨上姑娘了?”
“往後再害姑娘,那怎麼辦?”
薑稚衣有些倦意的閉上眼睛:“這一月裡小心些就是,等我嫁了人,她也該收手了。”
說到這處,薑稚衣微微眯開眼看著炭火出神,又接過月燈送過來的肉桂茶抿了一口,總是壓不下心裡頭的那股不安。
她說不上哪裡不對,或許是嫁的太急太快不對,但她也的確想快些嫁過去,又或許今早她給八字時,文氏那微微一愣的神情,像是根本沒打算要她的八字。
再有昨日元策對她說的話,不像是他開玩笑說假話的。
還有章元衡那天夜裡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忽有些頭腦發疼,疲憊的揉了揉額頭,腦子裡想的事情太多,一樁樁一件件的混在一起,像是一團亂麻糾結纏繞,理不出思緒出來。
正在這時,禾夏端著藥碗進來:“姑娘,邢先生送來的藥煎好了,姑娘喝了吧。”
薑稚衣聞著那股苦澀的味道本不想喝的,又想自己到底喝過了文氏送來的藥,萬一真影響了她的身子就不好了,也就接了過來。
那藥苦的很,如薑稚衣這般能忍著苦澀的人,喝完了也沒忍住胃裡翻滾,靠在椅子上緩了許久才緩過來,又喝口月燈送過來的茶水淨了口才好些。
又側頭看了眼窗外雪色,薄薄覆了一層,在光線下也有些刺眼。
她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去側身倒在床榻上,背對著月燈,似沒精神回頭,聲音也很沙啞:“月燈,我午睡會兒,彆叫我睡過了。”
月燈嗯了一聲,過去替薑稚衣將發上的釵飾除了,又去替人拉好被子才將床帳放下來。
晚上用了晚膳,薑稚衣坐在燈下打算做一對雌雄孔雀的同心結,在新婚夜裡掛在婚房裡,討一個好寓意。
月燈湊在薑稚衣的身邊打下手,又小聲道:“下午二老爺回來的時候,才回來就被老太太叫去慈壽堂了。”
“肯定是說上午那事了,希望二老爺這回能為姑娘做主吧。”
薑稚衣眼神看了月燈一眼,又垂眸回到手上的繡布上:“你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