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狂亂的風聲,還有與樹葉摩擦的簌簌聲。
一片漆黑之中。
隻聽見顧澤銘悶哼一聲,似乎撞到了什麼重物,作為緩衝,也終於停了下來。
阮時宜連忙起身,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你剛剛撞到哪兒了?”
顧澤銘沒有說話,她便摸索著,卻觸到一手黏膩,濃濃的鐵鏽腥味縈繞在鼻尖。
這是血。
阮時宜心跳都漏了一拍,頓時慌了神。
“顧澤銘!”
他的聲音很微弱:“沒事……”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阮時宜架起他,想要扶著他走。
可顧澤銘沒了意識,又比她高出一大截,沉得她邁不動步子。
她緊咬著牙關,一步深一步淺,硬生生拖著他走到開闊的大路上。
好在有人發現他們不見了,過來找人了。
遠處有手電筒照過來的亮光,以及他們的呼喊聲。
“阮時宜!顧澤銘!你們在嗎?”
阮時宜憋著一口氣,大聲喊著:“我們在這!”
他們匆匆趕過來:“先送他去醫院。”
兩人得了救,她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人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脫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路桃桃驚呼一聲:“時宜,你的小腿流血了。”
阮時宜低頭一看,大概是被樹枝劃破的,傷口滲出了血。
早就麻木的感官,後知後覺的也傳來了一陣陣刺痛。
醫院。
阮時宜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坐在病房外,隻覺身心俱疲。
急促的鈴聲響起。
她一看是宋安和的來電,還是走到樓道接了起來。
“喂,師哥?”
宋安和的聲音傳來:“時宜,有一個出國留學的交換生名額,你去嗎?”
阮時宜愣了一下,毫不猶豫答應了:“去。”
可又想到還在病房裡的顧澤銘。
怎麼說,他都是因為保護自己才受的傷,好歹也跟他說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