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師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然後開口道：</P>
“有點意思。”</P>
說完，繼續低著頭，開始縫合女屍。</P>
也沒說答應，也沒拒絕。</P>
但根據我銷售的經驗，我感覺這事兒有戲。</P>
齊大師隻要沒有明確拒絕，那基本上就是默認了。</P>
就和顧客來看衣服，隻要顧客沒有明確說，不喜歡。</P>
那就依舊存在購買意願的，隻是有的顧客不想說出口……</P>
我心中暗喜，但沒多說話。</P>
畢竟做這種手藝的人，成天和屍體打交道，又在這種昏暗壓抑的環境下工作，脾氣肯定好不了。</P>
少說話，絕對沒壞處。</P>
依舊半鞠著躬，表明我對齊大師的敬意。</P>
反而是張師傅，身為齊大師的徒弟，卻沒有洞察到這一點。</P>
見齊大師沒回答，張師傅就繼續就問了一句：</P>
“師父，你就幫幫小陳吧！</P>
昨晚要不是小陳有勇有謀，膽大心細。</P>
弟子可能，也得遭殃啊！那鬼鐵了心纏著小陳，你就出手滅了她吧！”</P>
齊大師依舊在縫合屍體也沒抬頭，卻是冷哼了一聲：</P>
“衣服做不好，本事也沒學到。</P>
這點小事都搞不好，一邊站著去。</P>
等老子縫完這具女屍後再說。”</P>
張師傅聽到這話並沒在意，反而顯得比較高興：</P>
“多謝師父，小陳快謝謝我師父，我師父出手，你就有救了。”</P>
我也沒遲疑，急忙抱拳道：</P>
“謝謝齊大師！”</P>
說完，我和張師傅就站在一邊，保持著安靜。</P>
齊大師也沒說話，繼續縫合著女屍，但手上的動作明顯加快了很多。</P>
我打量了一下停屍房，很現代化。</P>
就和警匪片裡，那種停屍房一樣，每一個格子就是能放一具屍體，上麵有身份牌。</P>
掃了一眼，這個停屍房，至少還存放著十七八具屍體。</P>
沒一會兒，齊大師就縫合完了女屍的肚子，又開始縫合女屍的腿。</P>
他先拿著女屍的殘腿，清理了一下血汙，將女屍的穿刺出皮膚外的骨頭，先給按了回去。</P>
“哢哢哢”的響，像是在“正骨”……</P>
然後開始用針線縫合皮肉，在這安靜的停屍間裡。</P>
隻聽齊大師不斷拉線，發出的“嘶嘶嘶”的聲響。</P>
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這畫麵感覺有點恐怖驚悚，甚至有點反胃。</P>
可我發現，我適應力還比較快。</P>
看了一會兒後，發現其實死人也就那樣。</P>
而且齊大師是這幫助死者，心裡感覺上又能接受了，好了很多。</P>
等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的樣子，縫合完畢。</P>
齊大師從旁邊的布袋子裡，拿出一碗生大米，放在了屍體的頭前。</P>
隨後又拿出了一根香，用打火機點燃。</P>
對著躺在解剖台上的女屍，拜了三拜。</P>
嘴裡跟著長聲念道：</P>
“夜深人靜鬼聲寒，孤影伶仃心緒絆。</P>
針線穿梭生死界，哪怕殘身也得全。</P>
李小姐，屍身已全，請受香……”</P>
說完，齊大師便將那一株香，直接插在了屍體頭上的生米碗裡。</P>
這香剛一插上，我就聞到了蘋果香的味道。</P>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覺，那是供香的味道。</P>
我忍著沒去吸。</P>
但插在屍體頭前的長香，卻微微亮了好幾下，飛快的往下燃燒了一小節。</P>
見到這兒，齊大師長出了口氣。</P>
然後對著站在我旁邊的張師傅道：</P>
“德明，去把衣物給亡者穿好，一會兒東西收拾好。”</P>
張師傅聽完，連連點頭道：</P>
“好的師父！”</P>
說完，張師傅便直接往解剖台的女屍走去。</P>
齊大師則脫下了皮手套，解開了圍裙。</P>
又對著我開口道：</P>
“你跟我出來！”</P>
說完，齊大師便直接從我身邊走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