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謝衝以水土不服為由,閉門不出。
若是有人遞了請帖給他,想讓他前去赴宴,他也悉數推脫。
蔚呈肅得知之後,還特意派了宮中的人前來探望。
謝衝對那一日刺殺的事絕口不提,隻是感念皇上的關心。
謝秋實則是對謝衝深入簡出的做派心知肚明。
並非是他一個堂堂束成王怕了什麼,如果是正麵的攻擊,謝衝自然沒必要退縮。
可若是去宴會或是私人的飯局,極可能防不勝防,萬一誰在酒水吃食裡麵動了手腳,對於中原布局而言,隻怕會生出劇變。謝衝,決不允許自己在京城出任何意外!
如果不是那一夜的刺殺跟皇室有關,謝衝也不至於小心翼翼。
而今對方立場模糊,他也隻好多加提防,隻是他成日在府裡待著不要緊,謝思思一向是性子野慣了的,根本待不住。
就算夜裡不適合出行,這青天白日的,她就不相信有人敢對她這位束成王獨女動手。
所以謝思思成天拉著謝春生在京城閒逛,原本謝衝對於謝思思和謝春生的親近,並沒有什麼異議。
隻是他們人在京城,如果讓彆有用心的人看出來他們二人的關係格外親密,卻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這麼一來,外人難免會出揣摩,束成王獨女日後即將嫁給長義子謝春生。
一旦這件事傳開了,豈不是叫旁人認為,謝春生是他認定的繼承人。
所以每每謝思思要出門,謝衝都會讓謝秋實一並隨行,這樣他們三人走在一起,流言也不至於太過武斷。
偏偏謝思思一看到謝秋實那張常年麵無表情、還有點嚇人的臉,就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
從府裡出來之後,她就不客氣地對謝秋實說:三哥,我和大哥說好了,去前麵的胭脂鋪子逛一逛,但那種地方你肯定沒什麼興趣,要不然你隨便找個茶樓酒肆等我們,我們結束了再去找你
聽到謝思思這麼說,謝春生在邊上理了理袖子,絲毫沒有幫腔的意思。
看到他們這樣的態度,謝秋實就知道,謝思思壓根不樂意跟他待在一起。
而他們能長時間地獨處,對於謝春生來說,更是求之不得了。
謝秋實點了點頭,隨手指了一下邊上的茶樓: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你們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即可。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應,謝秋實就直接走了進去。
眼見他離開了,謝思思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挽住了謝春生的手臂。
幸好他還有點眼力,要是他一路跟著我們,那才讓人不自在呢!
謝春生當即說:彆管他了,我們走吧!
酒樓之中,雖然謝秋實隻有一個人,他也不想被無關緊要的人給認出來前來搭訕,就到樓上找了一個清靜的雅房坐著等。
他隨意點了一壺酒,兩碟小菜,有一搭沒一搭的動了動筷子,外頭的喧囂好像跟他全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