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竭轉過身去望向來人,有些謹慎,道:“足下何人?事不關已,還是高高掛起的好。”
中年漢子笑道:“光天化日,土匪都敢明目張膽的進村子抓人了。”
劉竭身旁手下厲聲道:“廢什麼話,都愣著乾什麼,上啊。”
彪壯馬匪手持大刀一擁而上,漢子左右開弓,不出幾招將馬匪儘數掀翻在地。
劉竭眼神陰狠,手作爪狀,騰躍而起,準備迎麵一抓,重傷漢子,沒成想剛躍空中,一股咆哮拳風隔空打來,躲無可躲,結結實實吃了這一拳,口吐鮮血,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地上。
這一手看的鄭錢連連叫好,兩眼放光,大喊道:“好樣的!”。
劉竭在手下攙扶下踉蹌爬起,虛弱道:“方才有眼無珠,衝撞閣下,還請手下留情,金銀財寶,必定拱手相送。”
通為習武之人,他劉竭已算登堂入室,卻吃不下這一拳,眼前之人,怕是絕頂的高手。
漢子記不在乎,拔下酒壺木塞,灌了一口,道:“既來之,則安之,收拾收拾,準備去牢裡安頓去吧。”
話音剛落,隻見得村鎮路口馬蹄聲如驚雷,一騎又一騎的甲兵,一路碾雪而來。
劉竭見狀慌忙牽馬,剛跑到馬旁,瞥見二樓過道一個小孩手持長杆,衝他咧嘴一笑,正是李仁安,方才趁亂給繩子係了個死結。
劉竭沒時間計較,掏出短刃,還沒等割斷繩子,李仁安長杆捅向屋簷,積雪被連連帶起,片刻間傾覆而下,不僅將馬驚的猛然躍起,也砸了劉竭一身。
劉竭才從雪裡鑽出,沒得半分從容,幾柄劍鋒直指而來,鎖住空間,正是方才的兵士。
漢子喝著酒,看這場景,心中暗自打趣兒,這般貨色,也能占山為王?看來這兩州掃匪,也太輕鬆了。
“喂喂喂,大俠,能教我武功嗎?”漢子低頭望去,這不剛被挾持那小子嗎,笑道:“內家功夫,概不外傳。”
鄭錢明顯有預料,接道:“那收我為徒吧,端茶倒水,我都能乾。”
李仁安從樓上下來就聽到這話,忍俊不禁,要是掌櫃在,不得罵死他,平常讓他乾這些,不出一刻鐘,早已不見人影。
鄭鐵匠拽著鄭錢的耳朵,道:“多謝大俠出手相救,不知大俠尊諱,日後好相報答。”
漢子擺手道:“什麼尊諱不尊諱的,我叫順義,官家之人,分內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鄭鐵匠疑惑道:“官府的?”
環顧周圍不解的眼光,順義無奈道:“如今新朝已定,這幽,涼,肅三州之地封為平北侯代管,侯爺下令,清剿三州匪患,往後,毋需擔憂了。”
鄭鐵匠這才了然,感慨道:“真是幸事啊。”
“爹爹爹,疼,疼,疼”,鄭錢疼的齜牙咧嘴,鄭鐵匠後知後覺,還擰著兒子耳朵,並未鬆手,拽著進了鋪子。
“進來,少給老子丟人!”
李仁安進鋪子通鄭鐵匠拜彆後,回了酒樓。
回去路上,腦海裡不斷浮現漢子的一拳,他清晰的感受到拳風的勁道,純粹,霸道。
“要是我也能練成蓋世武功就好了,”喃喃自語道,不過轉念一想:“練成後又能怎麼樣呢?”娘親都已經不在了。
李仁安一進酒樓,就聽見嘈雜的話語聲,講述著方才發生之事,他隻隱隱約約聽得什麼新舊侯爺,平北什麼的,官兵在各州四處羈匪。
令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一桌看穿著打扮像是武林中人所談論的登峰會武。小孩子總是向往這些。
未等他聽詳細,就被掌櫃的招呼過去,焦急問道:“我聽食客說,老李他們被馬匪脅迫的事,可是真的?”
李仁安解釋了來龍去脈,掌櫃這才放心,歎道:“亂了這麼些年,都是一丘之貉。”
李仁安有些摸不懂掌櫃的話。
“掌櫃的,給我這酒壺打記。”
李仁安聽著有些許耳熟,望向開人,可不就是方才出手鄭錢的漢子,好像叫順義,小聲通掌櫃吱了一聲。
順義靠著櫃台,聽著掌櫃賠笑道:“小店有普通釀製的黃酒,米酒,和碎石腸,大人想要哪種?。”
順義來了興趣,道:“這碎石腸是何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