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之風暴(2 / 2)







易卜愣住了,本想跑過去看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麽,拿出手機迅速打開導航。

果不其然,東區寫字樓就在前方不遠處。

想著車上神誌不清的哥哥,易卜不再遲疑,坐上駕駛座腳踩油門,超跑打了個漂亮的彎兒,如同一條靈動的閃電飛速駛出了調查局東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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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一聲,銀白的電梯門徐徐打開,伴隨著紅色的電子數字在“7”處上下跳躍,陳讓推著行李箱緩緩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工作室,明明隻是走了三四個月,他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走了多久,工作室就停工了多久,看著眼前冷清的空間,陳讓仿佛還能想到和員工們吵吵嚷嚷的辦公場景。

男人垂下了眼簾,不再回想那些記憶,徑直拖著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區,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轉身出門直奔調查局。

銀白的電梯開始慢慢下行,身穿灰色運動服的男人站在電梯中央,溫良的琥珀色眸子直視著對麵銀鏡中的自己。

俊美的模糊人像不斷泛著金屬色的波紋,可在陳讓眼中,一個醜陋可怖的黏膩異形體正在向他投射著充滿惡意的目光,畸形又惡心,肆意展示著非人的特質。

“叮咚”,電梯門打開了,異狀生物在他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陳讓垂著眼走了出去,眼底無波無瀾,青筋脈絡自他手背上蜿蜒起伏,仿佛在隱忍著勃發的未知情緒。

一路繞著花壇走,藍白色調的方形建築逐漸出現在陳讓的視野中,熟悉的玻璃盒子型聚光設計漸入眼簾,穿過大門,陳讓無視大廳裏聚集在他身上的形形色色的打量目光,徑直朝著左側長廊的辦公室走去。

抬起手敲了兩下房門,聽到裏麵傳來的應答,陳讓便推門走了進去。

然而熟悉的管理員卻沒有坐在裏麵,一身灰藍製服的林瑞站在書架前,朝他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陳讓也有點意外,開口說:“林隊......齊哥不在?”

林瑞關上了書架門,優哉遊哉地走到了辦公桌後,看著他微妙地回複,“有點事出去了,我在這給他看個班,大概半個小時吧。”

陳讓點了點頭,“麻煩您了,我來報道。”

林瑞暗暗打量著陳讓,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從抽屜裏拿出冊子開始找陳讓的名字,邊找著有意無意地攀談起來,“怎麽選擇現在回來了?你妹妹的事......不是還沒解決嗎?”

陳讓站在辦公桌前,垂下眼睛盯著下方的林瑞,平淡地說:“暫時在靈水村沒有找到線索,呆的時間也夠長了,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林瑞嗯了一聲,找名字的速度極其慢,好不容易翻了一頁,又開始說話,“昨天你製服的那個怪物,有沒有覺得有點怪異?”

說完頓了頓,又補上了一句,“送過來的家屬雖然身體情況正常,但感覺上可不太對勁。”

這下直接不裝了,停下手裏的工作,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抬頭看著陳讓。

陳讓掀了掀眼皮,眼裏好似帶著點不知名的東西,“新品種嘛,總得有點不一樣的副作用,對嗎?”

說完直接彎腰靠近林瑞,蔥白的手指直直點在桌上藍冊子的第三行,“長官,我在這裏。”

林瑞坐在原地停了兩秒,嘆息了一聲,拿起旁邊的章子在第三行的後側空白上狠狠按了下去。

見章子蓋好了,陳讓直起了身,向著辦公桌後的長官歪了歪頭,“拜拜,林隊。”

灰色的身影離開了辦公室,林瑞悠悠站起身,靠在窗沿看著遠去的陳讓,眼裏暗含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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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加鞭回到工作室,陳讓想著林瑞那飽含深意的問話,扯起嘴唇沒感情地笑了笑。

這種事情,可是要講證據的,找不到吶就等於白提。

邊想著,陳讓走到公共衛生間,對著鏡子掀起自己的衣擺。

冷白的肌膚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顯露出瑩潤的光澤,半截黑色內褲邊緊覆著勁瘦的腰肢,流暢的線條極富美感。

而側腰處的墨綠色紋身才是陳讓真正要觀察的地方,在幾個月之前,由於陳禮的意外,陳讓側腰處的印痕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如一潭深綠色的死水陰沉沉地占領著陳讓的側腰皮膚。

如同草木被狂風吹打而扭曲一般的紋路,蜿蜒卻流暢的線條勾勒著不知名的奇怪符文,每次看到它仿佛都會變換自己的形狀,而自陳禮消失後,這道符文已經很久沒有再發生過變化。

印痕墨綠的陰影下似乎有著不知名的光色在翻騰閃爍,像一道枷鎖牢牢鎖住了陳讓的身軀。

陳讓看著側腰上的紋路,神色未變,右手倏地狂化成無數條扭曲的觸須,一條接一條地吐露出色彩奇詭的光點,瑰麗的顏色更加對比出觸須的醜陋。

“今天就來試試,到底有沒有用吧......”男人低聲喃喃道。

在靈水村的三個月,他也像昨晚一樣肆意取用了異生物體體內的東西,但可惜,沒有一個是有用的。

古老符文記載的先驅體與靈水村滋生的生物體還是有著極大的差別,甚至仍需要陳讓自己的獻祭才能暫時撫平古神的欲望溝壑。

直到昨晚,那股奇妙的不祥氣息第一次充斥陳讓鼻息的時候,他就知道,屬於他的機會來了。

看著大大小小的醜陋觸須上的瑰麗光點,男人微微眯了眯眼,操控觸須不斷延伸至腰側的墨綠色印痕處。

他需要這些東西,需要他們直接融進他體內。

可憐的小觸須仍有著自我的意識,不斷彎曲著濕滑的黏膩軟體向後退,不願傷害自己的本體。

冷白的燈光下,陳讓有些神經質地笑了笑,“你倒還擔心起我來了......”

但小觸須們無能為力,隨著主體壓迫力量的逐漸加大,深綠色的觸須尖端已經猛猛紮入了脆弱的腰側,屬於人體組織皮肉開裂的聲音在空中傳來,男人皙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紅暈,冷汗不斷從額角落下,無力地沿著臉側打彎,在下巴處直直落下。

腰側皮膚下密密麻麻出現了詭異的凸起,像蒸騰了的開水,咕嘟咕嘟地冒泡。時有光點不斷想要破體而出,卻被皮下深入的觸須緊緊纏繞,像銳利的鐮刀一樣,不太熟練地來回割著體內的軟組織,直到筋脈係帶完全割斷。

陳讓不斷呼著氣,無力的身體被迫倒在地上,他掙紮著仰靠在牆上,儘力睜大眼睛向下看著自己腰側的異狀。

直到看見墨綠色紋身忽隱忽現地閃著暗光,瘋狂的扭曲陰影來回舞動跳躍,男人終於滿意地張大嘴揚起了嘴角,可惜已經無力發聲。

空曠且安靜的工作室內,不知名的試煉仍在繼續。

直到撕裂聲漸漸隱去,一身血色的男人才扶著牆走了出來,渾身早已濕漉漉的,遍布不知名的黏膩液體。

墨綠色的紋身一半閃著暗光,另一半卻仍是死氣沉沉,陳讓知道,他還需要更多的......

照這樣下去,打開“囍”的異維空間,指日可待。

休息室的門被輕飄飄地關上了,屋內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又回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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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把他哥送回了家裏,看著老父親似乎什麽都沒發覺的眼神,不禁感嘆調查局還是有些過硬的手段。

雖然周靈在電話裏跟他打包票讓他不要擔心,誰都發覺不了,但他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發覺不了”。

他可憐的老父親甚至都沒過問一句,懷著一種微妙的心理,易卜打開他哥的房間門,幫人把睡衣換上讓他躺在了床上。

幾乎是剛躺在床上,易行且就閉上了眼,給易卜嚇得差點以為人斷氣了,立馬伸手過去。

在感覺到濕熱的呼吸後,易卜剛剛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他今天上班,還是臨時趕過來的,在安置好他大哥之後,又一溜煙開車去了公司。

風馳電擎地一路上樓,屁股剛挨上板凳就開始處理工作,相比起坐在辦公室,他更喜歡出外勤,尤其......還是有美人相伴的那一種。

腦子裏浮現出一張冷漠的男性麵龐,易卜尷尬地扶額,甩了甩頭試圖把男人丟出去。

“真是昏了頭了......”

但他又覺得男人對他不一般,既然調查局有這種手段,既可以消除人的記憶,又能影響身邊社會關係的認定,那陳讓為什麽不直接打暈他,給他來上一個大全套不就行了嗎?

還給他手指......易卜越想越覺得他是特殊的,甚至能通過陳讓直接了解接觸這些......

易卜感覺自己的臉上帶了點熱意,不知道為何咳嗽了幾聲,扶著額頭又強迫自己看向眼前的文件。

“真是......”自戀過頭了吧,易卜無奈地揉了揉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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