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星之風暴(1 / 2)







第22章 星之風暴

經歷巨大驚嚇的易卜此時仍沒有醒來,麵色蒼白地躺在沙發上。膝蓋處因為用力撞擊而顯得有些青紫,側頸上一道鮮紅的傷痕格外矚目,有種慘遭淩虐的可憐勁兒。

陳讓望著他還死死抱在懷中的玉石擺件,尖角處已然有了褐色的血漬,其間還未乾透的液體順流而下,滴在掛著紅繩的符牌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陳讓輕輕抽出掛在玉枝上的符牌,看著這塊劣質的偽造品,輕輕撩了撩眼皮,沒出聲。

大抵是趙程給了易卜一件假貨,或者是已經用過的,紅木上一點殘餘的靈氣都沒有。

邊想著,陳讓把符牌插進了兜裏,轉身朝門口的男人走了過去。

一頭銀灰色頭發的高大男人正依靠在門口,歪著頭意味不明地看著他,見他轉過頭,嘴角扯起一個笑,“hello,我是CJ13裴明澤,你呢~”

陳讓看著眼前男人虛偽的笑容,無波無瀾地開口,“陳讓。”

他沒興趣讓這個賤男人知道他的工號,直接表明來意,“你發出了協作申請,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男人聽到他的話,見他沒有報出工號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淡了淡,唇線拉平,“小觸手,幫我聞一聞這兒,看還有沒有別的異狀吧?”

男人嘴裏的“聞”這個字眼相當具有侮辱性,換句不好聽的話來說,儼然是把他當成狗使。

陳讓此時終於正眼瞧起了男人,不知道這沒由來的惡意是從哪來的。從第一見麵起,這個家夥的眼裏就飽含了不善,總不是......對他這一類人都有偏見吧?

想到這,陳讓就更沒興趣了,失去了探尋真相的欲望,隻想早點結束離開這個地方。

陳讓轉頭,用平靜的目光掃了男人一眼,無波無瀾地轉頭觀察起室內。

身後的男人亦步亦趨,見他沒搭理自己,便自顧自地跟在他身後,“你不用異形態能找得出來?”

“可別逞強啊,剛剛打我不還打得挺得勁?”

身後這個賤男人嘰裏咕嚕的,跟在他身後囉囉嗦嗦地指指點點,吵得陳讓有些煩。

“安靜點行嗎?”陳讓禮貌開口。

話音剛落,好像有笑聲襲來,就在陳讓以為人消停了之後,身後人又說話了,“不行怎麽辦?”

裴明澤等了一會,不見身前人回他,以為遇上了個軟包子,正要清嗤出聲,一陣巨力猛然襲上了他的脖子。

猙獰的深綠觸須狠狠扼住了他脆弱的脖頸,凹凸不平的尖刺不斷深深淺淺地紮進他的皮膚,他整個人都被這道巨力猛地拉住提了起來,修長的身影浮在半空中,臉色驟然青紅。

陳讓這時才緩緩轉了過來,平靜無波的琥珀色眸子注視著他,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容,“別煩我了好嗎,弄痛你這點反噬我甚至感覺不到,嗯?”

語罷,觸須猛地卸力,裴明澤整個人被像丟垃圾一樣狠狠丟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重響。

此時男人泛起紅暈的臉上滿是驚奇,剛恢複自由就掙紮著坐了起來。緩了一會兒又踉踉蹌蹌地跟在陳讓身後,虛弱無力地說道,“你......好像跟別人不一樣啊?你難道什麽感覺也沒有嗎?”

裴明澤有些難以置信,這家夥身上的反噬效果他甚至看不到,整個人跟沒事人一樣。

陳讓淡淡開口,“你太弱了,等你到我這個程度就知道了。”

傷害裴明澤帶給他的痛感當然有,但相比於前一段時間所經歷的,那可真是不值一提了。

陳讓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清透的瞳孔陰暗了一瞬,沒過多久就恢複了正常。

身後的裴明澤卻有些興奮了,泛著紅暈的臉上隱隱透露出些許癲狂來,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

初見陳讓,他以為這男的跟以前所有傳承者一樣,眼高於頂且無趣至極,抽他的那兩鞭子更讓他加重了這種想法,卻沒想到,還是個厲害人物......

從這之後,裴明澤沒再說話,老老實實抱著魚缸站在辦公室中間,眼神中色彩不明,直勾勾盯著正進行排查行動的陳讓。

越過辦公室,陳讓打開內室的洗手間門,徑直走了進去。

洗手間麵積不大,一個馬桶,一個淋浴頭,一個洗手台和玻璃隔層就把整個空間都用儘了,想來隻是作為一個便捷利用的場所使用。

男人稍微轉轉頭就將整個室內都映入眼簾,走過去打開玻璃隔層門,看著頭頂的金屬色淋浴頭。

微微用力拆下噴頭前端,果不其然在密密麻麻的小孔裏,些微的變異種子在裏麵安睡著。似乎是由於主人很長時間都沒有使用過這間浴室,藏匿於噴頭中的小東西沒有來得及發育,仍在沉睡中。

陳讓沒有絲毫留情的想法,徑直丟下小綠舌,讓它把噴頭裏的東西吃了個乾淨。

在等待途中,又彎下腰看起了下水道處,“嗬,”令陳讓驚訝的是,甚至在下水道裏還有殘餘的伴生衍化物。

這下小綠舌發出強烈的抗議,表達自己不願意吃的想法。藏在下水道口的東西格外臟,黑乎乎黏膩膩的,看著就惡心。

陳讓本來也沒有讓它吃的想法,借力將這些東西全部打碎,用觸須的組織液把剩餘的殘存物都溶了個乾淨。

剛直起身,身後就傳來了溫和的觸感,裴明澤的手指抵著陳讓的腰,虛弱的聲音從陳讓耳邊傳來,“陳哥就是厲害~”

陳讓果斷打開裴明澤的手指,轉身拉開了距離,朝浴室外走了出去。

【他在裝。】陳讓心裏暗暗想著。

正常來說,裴明澤走進來陳讓應該早能感知到,但他沒有,直到人站在他身後抵著他的腰,他才突然意識到。

【潛行麽?不完全是吧......】陳讓覺得裴明澤前麵所有的所作所為,或許隻是想激怒他,逼他出手。

但是,似乎他有自信完全能逃脫他的製裁。

走出浴室,陳讓看到了茶幾上突兀擺放的怪形魚缸,儼然是裴明澤剛剛懷裏抱的那一個。走進細看,他此時才發現裏麵的水母狀生物已被殘忍地絞殺,渾濁的水中徒留一片一片七零八落的組織體。

臟汙的異體器官肆意地漂浮在水裏,怎麽看都是死透了。

但陳讓看著此刻仍陷在昏迷中的易卜,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電光火石間,陳讓倏地轉身看向裴明澤,“你幾點到的?”

裴明澤此時還抱著手臂靜靜靠在辦公桌前看著他,聽到他的問話,挑了挑眉,“比你早十五分鐘吧。”

聽到這個時間,陳讓憂思更深,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沒想出哪有不對勁。

對麵的裴明澤上一秒還幽幽地盯著他,下一秒就展露出笑顏,好哥兩似的來攀陳讓的肩膀,果不其然......沒攀到。

陳讓沒想出哪有不對頭,但還是利落地閃過身躲開裴明澤的手臂,徑直朝著沙發走過去把易卜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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