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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堂 佚名 2795 字 8小時前






這是她畢生的心願。

隻是那時候的我,住著廉價的出租屋,事業受挫,即將流落街頭。

梁皓生又接著道:“我已經跟很多公司打過招呼了,你說他們還會不會要你?”“你大可以試試看,隻不過到時候再哭著求我,我可不會再心軟。

”我知道這是梁皓生對我時隔多年的報複。

他滿不在乎地等待著我的答複。

我緘默不言地看著他,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從未有過的陌生。

反正我的日子已經過成了這樣,一敗塗地。

良久,我含淚點了點頭。

或許在答應的那一刻,我心中還存著一絲梁皓生能夠回心轉意的希冀。

而婚後,梁皓生每晚都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

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著我的底線。

我那顆鮮活的心臟在煎熬的日子裡漸漸黯然無光。

如今我命不久矣,梁皓生在儘興的報複後來和我求和。

可是我已經不再愛他了。

13在盛芸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體好轉起來。

盛芸總是坐在床頭,和我說起從前上學時候的那些美好日子。

那個時候我們經常去一家咖啡店。

裡麵的黑森林蛋糕特彆好吃,盛芸每次都會把上麵唯一的那顆草莓讓給我。

盛芸笑著說那些過往,說著說著便哭了。

我抬手擦去她的淚花,嘲弄道:“你可真是隻哭臉貓。

”雖然我知道自己已經好不了了,可我不想讓盛芸失望。

我積極努力地配合著一切治療,想讓自己再多活一段時間陪陪她。

太多藥物的攝入,讓我的身體不堪重負。

那天盛芸忽然來了氣,罵道:“都怪梁皓生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害你變成了這樣。

”梁皓生一直在外麵守著,聽見這話便直接推門而入。

他對盛芸說:“不要總是在晚梨麵前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盛芸一臉冷漠:“我說錯了嗎?你本來就不是人啊!你倒是說說,你乾過什麼人事?”我勸盛芸不要為了我和梁皓生那種人吵架。

盛芸說,那是替我出氣,不然她會憋死的。

我便隻好由著她。

14我的生命正在消耗殆淨,身體越來越虛弱。

我總是昏迷,醒著的時候越來越少。

在我難得清醒的時刻,林莉卻忽然來了。

許是看見這些日子梁皓生總在醫院裡,她終於按耐不住了。

盛芸看見她,直接火冒三丈:“你可真是不要臉啊!還敢找到這裡來!”林莉沒有理會她,直接遞給我一張報告單。

報告單上顯示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兩個月,我也呆在醫院兩個多月了。

梁皓生和她之間,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

幸好我早就對梁皓生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緊接著,林莉淚如雨下:“晚梨姐,我懷孕了……”我漠然道:“你懷的又不是我的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林莉用力拉著我的手,似乎要把我整個人都扯散架。

“晚梨姐,求你成全我們吧,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就當死前積德了。

”盛芸一把搶過報告單,當著林莉的麵撕成了碎片。

而下一秒,梁皓生忽然闖了進來。

他眼中似乎要迸出火來,直接拽著林莉的衣領罵道:“你他媽來這裡乾嘛?我告訴過你,你要是敢來這裡,以後彆想有好果子吃!”“梁哥……我……”梁皓生抬手扇了她一個巴掌,怒道:“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盛芸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撕扯著的兩人,撕心裂肺地吼道。

“狗男女!快滾!”15梁皓生強行把林莉給拖了出去。

在林莉的哭喊聲中,我聽到他對我說。

“晚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等我回來跟你解釋。

”可我的心已經沒有絲毫的波動。

我精神忽然好了起來,轉頭對盛芸說:“小芸,我想去那家咖啡館。

”盛芸擔憂道:“等你好了再去也不遲。

”我笑著搖搖頭,我知道我或許已經等不了了。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盛芸終於答應了我的請求。

她駕車帶著我去了學生時代那家經常光顧的咖啡館。

下車後,盛芸把我搬到了輪椅上,一路沿著小道推著我過去。

咖啡館裡,精致的黑森林蛋糕依舊如同往日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冰櫃裡。

盛芸大手一擺,對服務員說:“來十個黑森林蛋糕!”上了餐,盛芸拿手機拍下照片,直接發了朋友圈,並且配文:——老娘現在有錢了,想吃多少吃多少!我笑著揶揄她:“那可彆吃不完再去要打包盒啊。

”盛芸拍拍胸脯,肯定地表示不會。

我對她說,這次的草莓,全都歸你。

盛芸直接拿起一顆,塞到了我的嘴巴裡。

可我已經一點都吃不進去東西了,隻是輕輕咬下了一小口,便拿在了手上。

我托著頭對她道:“能吃是福,你吃吧,我喜歡看著你吃。

”盛芸看著我,沒有再說話,埋頭狼吞虎咽起來。

陽光透過玻璃窗,我看見了她眼角那道淺淡的卻在閃爍的淚痕。

身體的疼痛感已達到一個極值,仿佛渾身的器官都擠壓到了一起。

小芸,我們都會幸福的。

風清日暖中,我聽到了媽媽溫柔的聲音。

“小晚,媽媽來接你了。

”16(番外)晚梨沒有等到我的解釋。

我沒想到,那一次從病房拽著林莉離開。

竟然成了我和她這輩子最後一次相見。

林莉偽造了懷孕的報告,試圖想把我拉回她的身邊。

在爭吵中,她氣急敗壞地告訴我,當初的那些記者也是她花錢找過去故意為難晚梨的。

我勃然大怒,拿起一疊錢直接砸在了她臉上,又發了瘋似地把林莉趕走了。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晚梨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我身邊了。

我想起她曾經也好像想向我解釋什麼,隻是我從來沒有給過她機會。

隻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一次又一次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所以這次她不等我,都是我自己活該。

彆人都說我好像變了個人,不再花心,不再浪蕩在情場裡。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隻是找回了自己。

那個深愛著付晚梨的自己。

盛芸連她葬在哪裡都不願意告訴我,我知道是晚梨不想看見我。

於是我隻能每天看著從前的合照,好像多看一眼,晚梨就會笑著再次走到我的身邊。

我每晚借著酒意的麻痹,攥著那幾張僅存的照片才得以入睡。

有時我會和晚梨在夢中相見,隻是每一次她笑著笑著都忽然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原來就連夢裡,我都無法抓住她。

其實我當初費儘心思從河裡打撈出來了那條她扔掉的星星手鏈。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它早就褪去了原本的顏色,變得不再有光澤。

就如同我和晚梨之間一般。

再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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