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多看了一眼這個守著堡壘的前輩。
看不出來這個前輩年齡大小，但是卻感覺這個前輩的眼睛裏麵充滿了滄桑。
那是失去了一些之後的悲愴和蒼涼。
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前輩的修為，確實強大。
比之前的老院長還要強大。
這麽強大的修為，不去戰場上鎮守，竟然在這兒守著，可見這個堡壘的重要性。
這個堡壘確實是很重要的，要是沒有這個堡壘，異族殺過來之後，就會直接進入人族的領地。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堡壘實際上比人族第一關的關口還要重要。
曾經有異族的強者殺穿了人族戰場，殺到了這個堡壘之中，就是被守護堡壘的強者鎮殺的。
但是，誰希望有這樣的堡壘存在？
有這種堡壘存在，證明人族需要這種堡壘。
要是真的有許多聖人守護，人族就是無敵的，誰敢侵犯人族？那就是找死！
秦牧的眼神也有一點，手掌再一次從金屬堡壘上麵摸過，好一陣感歎。
最後他重重一點頭，說道：“等著，我很快就會成為聖人，到時候我們一起把這個堡壘拆了，你三我七！”
他哈哈大笑，和那位老前輩一擊掌，兩人就此約定，然後秦牧才離開。
楚中天就在一邊，有點驚訝。
“你膽子真大。”他說道。
秦牧聳聳肩，問道：“我做了什麽了不得事情了？”
子樓強者小聲說道：“這位老前輩不簡單，乃是曾經守護邊疆的超級大將，放在北荒一百學院之中都是最了不得的存在之一，我們都隻是他的後輩罷了，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
秦牧恍然大悟，卻隻是聳聳肩說道：“都是玩玩人族而戰，我覺得都一樣。”
子樓強者苦笑一聲，被秦牧的這種心態給打敗了。
“你說一樣就一樣吧。”他跟在秦牧的身後，一起進入了堡壘中心的傳送法陣，消失不見。
隻有那個守護堡壘的強者隨意一躺，躺在自己的搖椅上麵呼呼大睡。
旁邊有數不清的新人要進入堡壘，他完全忽略，就像是沒有聽到。
睡覺的時候，他又做了一個夢。
那是之前有一次戰事緊急，他也參加了那場戰爭。
而且，那場戰爭距離現在不過過去了幾年時間罷了，他至今都無法忘懷。
並不是因為那場戰爭太過於慘烈，而是因為那場戰爭太過於壯觀！
所以，哪怕是過去了十年，那場戰爭的細節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而且時不時就會夢到。
今天他就再一次夢到了那場戰爭，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重新參加了一般。
他的身份特殊，算是人族的超級強者之一。
這種級別的強者，一般不會真的在戰場上打起來。
所以，那場大戰，他基本上是旁觀者。
但是，他覺得那場大戰他是最幸福的旁觀者，因為他見證了一個超級天才的真正崛起！
那個超級天才的名字叫做秦九天！
秦九天實在是太瘋狂了，那時候修為並沒有多麽強大，隻是十五境九轉罷了。
但是，他一上戰場，就帶頭衝鋒，麵對幾萬異族大軍，絲毫不慌！
沒有人明白他的身體是如何打造的，竟然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手裏提著一把長刀，身下坐著一個貔貅族的戰士——那是一個純血貔貅，乃是貔貅種族之中的天才，但是竟然成了他的坐騎，被他踩在腳下，衝鋒陷陣，一路衝殺，把幾萬大軍給殺穿了！
這隻是殺穿一次，他鎮殺了好幾千人，但是體內的靈氣恍若無窮無儘一般！
然後，他又從那一頭殺了回來，再一次殺穿，又殺了幾千人！
他七進七出，殺的天昏地暗！
上到十八境的強者，下到十四境的異族，都被他橫掃了過去！
最後，五萬大軍，被他殺的一人不剩！
要是沒有記錯……
那應該是秦九天那小子第一次上戰場。
就和今天這些小娃娃一樣，都是第一次上戰場。
也是秦九天唯一一次上戰場、
不得不說，秦九天是一個神明一樣的男人，一人殺了幾萬人，引起了所有異族的注意。
那些異族的老祖都因此開始忌憚秦九天，覺得繼續讓秦九天成長下去，會給他們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於是，異族的那些老祖打破了規矩，率先出手——
本來出手之後，應該是叫板對方的強者，出來一戰，但是那些人幾乎就是瘋了，竟然直接朝著秦九天出手，一路追殺秦九天。
秦九天確實是個天才，但是怎麽可能可以跨越七八個甚至是十個大境界一戰呢？結局自然是被異族老祖輕易重傷，然後被異族老祖追殺逃亡。
人族的眾多強者都在保護秦九天，但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他們過去阻攔的時候，秦九天早已經沒有了蹤跡。
是死了，被轟碎成渣渣了？還是逃了？哪怕是他們這些強者都弄不明白，不知道秦九天的下場到底如何了。
不過後來他聽說了，秦九天似乎去了秦家，把秦家老祖重傷。
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偽性，秦家也懶得出來澄清。
或許是真的。
不對，他也希望是真的。
這位守門的老前輩經常做到這個夢，但是往常都是夢到秦九天不知去向之後就沒了後續。
但是這一次他夢到了更多。
他夢到一個少年進入了通道，眼裏都是熱忱，是對守護人族的渴望。
夢到那個少年開口說道：“竟然用這麽多的寶材建造了這麽一個堡壘，實在是太浪費了。”
他哈哈大笑，想要接話，卻感覺這個場麵似曾相識。
這不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他總算是醒來了，不過堡壘之中已經沒有人了，那個少年已經走了。
他長歎一聲說道：“可惜了，怎麽沒有問一個名字。”
他總覺得，這個少年簡直就是秦九天的縮影。
想著想著，他忽然哈哈大笑，自言自語。
“秦九天，你養了一個好兒子！”
……
秦牧沒有用入夢法，自然不知道別人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