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婆娘怎麼回事？年紀輕輕的，就開始有這手抖的毛病了？明日食肆就要重新開張了，你將碗都砸碎了，明日讓客人用手捧著吃飯嗎？”</P>

趙氏看見那一地的碎片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當看見趙娟打碎了碗，卻還傻站在那不動之後，忍不住數落出聲。</P>

趙娟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大嫂，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注意。”</P>

“下次？下次又下次，永遠都有下一次！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但凡長點兒記性也不至於這樣子！”</P>

趙氏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把房頂掀翻。</P>

趙娟眼神瞥了一眼趙氏的身後，當看見立在那裡的一個人影，眼中劃過一陣得意，隨後眼眶裡迅速蓄滿了淚水，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P>

她哽咽著說道：“大嫂，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從前沒有做過家務，手生……”</P>

趙氏聽見她這說法，心裡越發來氣，還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P>

“合著你是享福的，就咱們都是命賤的，天生就是會乾活兒的？</P>

再說我教你多少遍了，你哪次聽進去了？我看你就是不想乾活兒，想偷懶！又或者心裡冒壞水兒，就是想讓我們不好過！”</P>

“我真的沒有！大嫂，我知道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看我不順眼，但我已經真的改了，你就原諒我吧！”</P>

趙氏在說洗碗的事情，卻見趙娟東扯西扯，話裡話外的都在指責自己徇私報複，氣得翻起了白眼，更忍不住拔高了聲音：</P>

“你彆廢話了！再打碎這碗，我看你也不用洗了，直接滾出去算了！”</P>

身後，恰好路過的甘老太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P>

甘老太對趙娟的情感十分複雜，雖然總體來說不喜歡，但看到她被趙氏欺負成這樣，心裡也有些不忍，忍不住開口說道：</P>

“好了好了，老大家的，她剛來，很多事情不懂，你好好教她就是了，何必發這麼大的火？”</P>

趙氏見甘老太也幫著趙娟說話，心裡更加不痛快：</P>

“娘，我哪裡沒有教她？可是您看看，一下摔碎三個碗！這樣下去咱們客人吃飯的碗都沒有了！”</P>

甘老太看了眼地上，也忍不住皺了眉頭，卻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這三個碗大動肝火，繼續勸道：</P>

“她也不是故意的，慢慢學吧。”</P>

“慢慢學？她都學了幾天了！”</P>

趙氏見婆婆非但不向著自己，反而向著這個趙娟，不由得生了氣：</P>

“您老不偏袒自家人，怎麼倒偏袒起她來了！難不成，還真舍不得這個女兒？”</P>

甘老太也有些不高興了：“老大家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偏袒她了？我隻是看她可憐，想說句公道話，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P>

趙氏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寫著‘不服氣’三個字。</P>

甘老太見狀，也不想再與她爭辯，隻是歎了口氣，對趙娟說道：</P>

“我這大兒媳性子直，說話不好聽，你彆往心裡去，以後好好做事，細心仔細著些。”</P>

趙娟連忙點頭，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謝謝娘……大娘，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做事的，絕對不會再惹大嫂生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