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明白,在程清心裡,隻有賀玉蘭才是他真正的妻子。</p>

雨幕中,程清微紅的雙眼泛起掙紮："其實我知道我對不起舒窈,我也想把她當成妻子,可……"</p>

他又頓住,無奈似的歎了口氣："罷了,我和你既然生不能同寢,死同穴也算了卻夙願。"</p>

言舒窈站了很久,轉身朝山腳下的涼亭走去。</p>

走到涼亭後,她拿出酒壺後望向來時方向,慢慢將酒倒出。</p>

第一杯,祭奠早逝的賀玉蘭。</p>

第二杯,賀程清了卻夙願。</p>

第三杯,敬自己將重獲新生。</p>

落地三杯酒,情愛不再留。</p>

雨很快停了,言舒窈回了王府,開始安排著餘下的事情。</p>

她讓下人將程清原本留給賀玉蘭的院子修葺了一遍,裡頭種上了賀玉蘭最喜歡的花草。</p>

沿著院牆栽種著垂絲海棠,院裡小路兩旁栽著蘭花,廊下紮著秋千,沉寂多年的院子多了幾分生機。</p>

言舒窈環顧整個院落,內心五味雜陳。</p>

她和賀玉蘭自幼相識,認識程清的時候,他和親征的父皇得勝歸來。</p>

城牆上,言舒窈和賀玉蘭看著那個俊朗又鐵血方剛的男子,齊齊失了神。</p>

就是這一眼,便讓言舒窈失了心。</p>

世間事就是如此巧。</p>

賀玉蘭同樣看得出神,竟一失足,跌落城牆,被程清救下。</p>

年少不知情深,隻那一眼,便讓她和他沉淪終身。</p>

而言舒窈一步慢,步步慢。</p>